“殿下,這恐怕不行吧。”劉強阻止道:“明天就到了最後的戰役,而您是咱們天麓大軍的主帥,這個時候,您怎麼能回京呢?這樣太冒險了,更何況….要是讓將士們知道您這個做主帥的離開了,他們會怎麼想?”
“我知道。”慕容宸擰著眉毛說:“這些事情我都知道,可是,諸葛清亮的這件事情,我必須回去親自解決。”假如這件事情解決不好,他慕容宸既對不起蕪笙對他的信任,又對不起他對明月的感情
“可是,殿下您這樣做,會動搖軍心的。” 劉強還是試圖極力的阻止,可是慕容宸那裏還聽得進去,隻顧著低著頭,看著剛剛討論了一半的軍事問題。;
“劉強,不用擔心。”慕容宸抬眼看了看仍然一臉愁雲的劉強,嗤笑了一聲,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一會兒,我會把明天可能的部署情況告訴陳楚楠,還有我會列出一些可能出現的狀況。”
“可是戰場上的情況多變,誰又能準確的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劉強有些激動,看著慕容宸,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友善。他一直將自己的主子看作是一個神人,可是沒想到主子也是人,竟然也會感情用事,真的讓他很失望。
“我們要相信陳楚楠,畢竟這麼多年,他一直鎮守邊疆,想必也是有一定能力的。”慕容宸淡淡的說完這一句話,便不再出聲,坐下來繼續想著各種對策。
劉強知道自己此時說什麼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隻要遇到了有關皇妃的事情,主子就會失控,再不曾有平日裏的那般精明。
更何況,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處理的不好,主子在兩個女人中間也確實不好辦。
劉強終於還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他是慕容宸最好的朋友,兄弟,他應該事事都為他著想,不應該在此時托他的後腿。
慕容宸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知道劉強一定是已經想明白了。
夜已經深了,軍帳裏燃著的蠟燭已經隻剩下了一小段,劉強站在慕容宸的身邊,時不時的幫著研墨汁。他沒有看慕容宸究竟在紙上寫了些什麼,隻知道一定是明天的軍事部署之類的事情。
軍帳裏漸漸地變得昏暗,蠟燭已經快要燃盡,劉強放下手裏的硯台,打算去叫人換一支蠟燭。
“不用了。”慕容宸突然放下手裏的毛筆,坐直身子,伸了伸胳膊,眉眼帶笑的看著劉強,“已經寫完了。”
“嗯。”劉強停住腳步,又走回了桌案邊,站在慕容宸的身邊。
“我們去找陳楚楠吧。”慕容宸看著劉強,也不等他回答,就站起身,繞過桌案。
“好。”劉強淡淡的應聲,隨後便跟在慕容宸的身後,準備朝著營帳外走去。
慕容宸轉身又看了看桌案前的那個沙盤,最後拿起桌案上他剛剛寫好的厚厚一摞的紙張,便步出了營帳,朝著旁邊不遠處的陳楚楠的軍營大帳走去。
營帳裏,陳楚楠還沒有睡,雖然也已經很深了,但是他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他剛剛看到了,雖然隻是一眼,但是他卻很肯定,慕容宸收到的那封信上絕對提到了“蕪笙”,那個他曾經深愛過,又深深傷害過的女子。
她還好嗎?
轉眼間,已經這麼多年沒有見到她了,自從成婚之後,他便回到邊境上鎮守著天麓的邊塞。沒想到,她竟然還留在京城中。聽說她一直躋身於青樓之中,直到二皇子慕容宸將她贖身,她才離開了那裏。
“慕容宸…..”劉楚楠嘴裏喃喃的念著這幾個字。如果不是明月的逃離,也許現在他們兩個人就是親戚,他慕容宸還應該叫他一聲“姐夫”。可是,他竟然還和蕪笙之間….
想到蕪笙,劉楚楠的心,又是猛地一痛。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年,他剛剛從“幸福穀”回到府上,就聽到有人來報說京城的府上有人過來送信了。他原本以為,隻是簡單地家書,卻沒有想到,信中竟然說奶奶她病重,讓他速速回京。
劉楚楠的手有些顫抖,那張信紙從他的手中緩緩地滑落,他的大腦陷入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奶奶是他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小時候,由於父母不在他的身邊,所以,他是在奶奶身邊長大的。後來,父母故去,奶奶便成為他唯一的親人。他不敢想象,假如奶奶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會怎麼辦。
他甚至都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命人備好馬,又是怎麼和眾人一路狂奔,日夜兼程的趕回京城的。所以,他忘記了和蕪笙的約定,忘記了向她道別,忘記了讓她等著他回來,去迎娶她進門。
也就是這一忘,竟然讓他們徹底的錯過了他們之間的緣分。,讓他們此生再無緣分。
劉楚楠渾渾噩噩的回到了京城的家中,他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都是奶奶的傑作。她並沒有生病,甚至還在精神百倍的為他準備著各種相親事宜。可是,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