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成功的吞並了錦辰國,現在天麓的版圖已經一直蔓延到了天賜大陸的最北麵。所以,天麓國南北地區一年四季溫差十分大。
現在被更名為錦都郡的原錦辰國,已經可以看得到了秋的勢頭,生長在那裏的“絡濱”也已經盛開,有些甚至變成了白色的絨毛,隨著微風,飄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再落地生根,待到明年重新繁殖生長。
然而,在天麓的南部,此時卻還是夏季正濃。
今日的景德鎮,天空灰蒙蒙的,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青石板鋪成的寬闊大陸,一直蔓延向遠處,街上的行人很少,即使有,也隻是零零星星的偶爾那麼幾個,而且也都是行色匆匆。
從小就生長在這裏的人們都知道,這個時候的雨,雖然不大,但是卻總是那樣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所以,當地人就把這種雨叫做“連日雨”,也就是地球上南方人總說的“梅雨”。
這不,這場雨,已經淅淅瀝瀝,下下停停的連續三天的時間了,可是看這個樣子,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勢頭。一些低窪的地方,早就已經蓄滿了積水,偶爾有人經過,還會踩起一些水花,弄的鞋褲都髒髒的。
然而,就在這沒有什麼人的大街上,偶然出現的一個身影,卻引來了很高的回眸率。所有經過他身邊的人,均會不自覺的回頭瞟上一眼那個人。
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手執一把油紙傘,那傘沿壓得低低的,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
路上行人均行色匆匆,但是他卻步履輕緩,仿佛是在遊玩,似在觀賞景色一樣,絲毫沒有因為雨水的原因,而感到焦急,走起路來,是那樣的悠然自得。
但是,如果你真的以為,隻是因為這個而引來了這麼高的回眸率,那麼你就踏錯特錯了。
眾人對他好奇,既不是因為他的漫不經心,也不是因為他被擋住的外貌,而是因為他那一身白衣,在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環境中,竟然絲毫沒有被地上的泥水染髒。輕踏上泥水,但是泥水卻沒有漾起一點漣漪,沒有一點飛濺。
男子一路緩行,終於在一家酒樓門前停了下來。雨傘緩緩的抬起,那張被掩在傘下麵的容顏也終於展露在世人的眼中。
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並沒有什麼迷人桃花眼,或者是什麼英挺劍眉,又的隻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
如果,非要說出有什麼特點的話,那麼可能也就是他長得很白淨,鼻子有些高挺。眸子中蘊含著淡淡的神色,仿佛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對什麼都淡然視之。不過,仔細看去,卻又能看到他眸中隱藏著的淡淡憂傷。
之所以說他普通,是因為如果將他扔到忙忙人海中,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注意。那些好奇他容貌的路人,因為看到這樣的一張普通的容顏,都不覺有些失望,然後又恢複了匆匆離開的腳步,不再留戀。
原本以為,會有那樣氣質的人,定是一個身份高貴,不同尋常的人,當然,那容貌也一定不是傾城傾國,就是俊美非凡。可是…唉,總之,所有剛剛回頭的人,都因為會是這樣一張普通的臉,而感到失望不已。
白衣男子嘴唇輕輕的抿了抿,並不理會周圍人對他的惋惜還有錯愕。他抬頭看了看酒樓上高高懸掛的牌匾,“迎賓酒樓”四個字,在雨水的衝刷下顯得煥然一新。
抬足緩緩的邁了進去,收好油紙傘,走向了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的店小二。聽到有腳步聲,那店小二的眸子也變得有了亮色,馬上露出了一張笑臉,站起身,朝著白衣男子走了過去。
獻上殷勤而又諂媚的笑臉,他哈著腰,聲音裏都透著興奮。好幾天時間了,因為連日的陰雨,路上的行人變得少了,他們這酒樓的生意也不是很好,這不,剛剛就是在無聊的打盹,正好聽到了有人的腳步聲,他才抬眼看了看。
“客官,您是住店,還是在這吃飯?”店小二在白衣男子的身前引路,直到將男子引到了櫃台的前邊,才停下了腳步。
男子看了看店小二,眼中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輕輕的開口,聲音中透著一點悠遠,他說:“我要住店,最好的一間。”
“好嘞。”店小二高興的將男子領上了二樓。踏上樓,一直走到了樓的盡頭,打開房門,店小二轉過頭笑眯眯的說:“客官,這是我們店裏最好的客房,既幹淨又舒適。”
“謝謝。”男子的聲音還是淡淡的,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聽著店小二的介紹,也抬頭看了看房間的擺設,隨後便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對店小二說:“小二哥,麻煩你準備一些店裏的拿手好菜,送到我房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