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了,現在的明月,隻要一想到“慕容宸”這幾個字,心裏就會很難受,很難受。她原本以為,他們早就已經結束了,這一次下山就是為了在慕容宸大婚之前,再見一見他,好了卻她的心事,卻沒有想到,慕容宸竟然會為了她退了婚。
這樣的做法,無疑又給了她希望。讓她知道慕容宸並沒有忘了她。
可是,這樣的希望,是何其的渺茫?他們注定不會走在一起。
明月的眼角流下了淚水,感覺心裏難受極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因為這樣的情況,隻有在夢中才會出現。她不想醒來,就算這樣自欺欺人也是好的。隻要可以幸福的和爸爸媽媽,和慕容宸生活在一起,就是好的。
但是,這終究是黃粱一夢。爸爸媽媽和慕容宸生活在不同的星球,又怎麼會相遇在一起?無論自己是否會穿越回地球,他們四個人都永遠不會在一起。
這樣想著,夢中的明月哭的更厲害,一激動便睜開了眼睛。剛剛蘇醒,眼中還沒有焦距,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她隻感覺到臉頰邊濕濕的涼意,伸手一觸,真的有淚水。
“你醒了?”
耳邊突如其來的陌生男子聲音,讓明月警鈴大作,她身體緊繃,皺著眉頭。循聲望去,眼前卻隻有一片模糊的影際,沒有辦法看的清晰。
明月揉了揉眼睛,適應了一會兒,才終於在自己的左前方,看到一個男子坐在地上,此時他正伸手往炭火中扔樹枝。他正側著臉對著自己,頭發披散著,遮擋住他一般的臉,她看不清男子臉上的表情。
火堆時不時的發著燃燒時的劈啪聲,明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都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在參加老夫人的喪禮,不是應該在房間裏休息?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裏?
“你是誰?”明月坐起身,看著麵前的男子,漸漸的散發著身上的寒氣。男子稍稍側了側頭,看著麵前的女子。一張白淨的臉,有些消瘦,眼睛微紅,隱有淚光。是剛剛哭過的結果,他很好奇,究竟她在夢中夢到了什麼。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麵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女子,此時竟然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一樣,狠狠的盯著自己,仿佛隨時都會撲過來。他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人。
“嗬…”
就在明月和那個黑衣男子僵持的時候,一聲輕笑聲傳進了明月的耳朵,她循聲望過去,隻見在黑衣男子的身邊,還有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他雙手枕著後腦,躺在地上,嘴裏叼著一根草,樣子很是既拽又愜意。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明月眼睛打量四周,心裏的防備更勝。
“這裏又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們要做什麼?”黑漆漆的周圍,沒有一點多餘的聲音。明月一連丟出幾個問題,換來的卻是一陣有一陣的笑聲。
爆笑出笑聲的的男子從地上坐了起來,他歪著腦袋,朝著一邊“呸”的一聲,吐出口中的草根,又轉過頭看著明月,嘴角微微上挑,“你的話可真多,”他說:“這還看不明白嗎,你被我們綁架了。”
“綁架?”明月聽到這兩個字的一瞬間,感覺到一陣的無語,她伸出手撫了撫抽動的額角。不惜仰頭問天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她,為什麼又被人綁架了?
“嗯,綁架。”他嘴角含笑,一雙眼睛微微的眯著,看著明月。
他的臉在燃燒著的火堆對麵顯得忽明忽暗。明月仔細的打量他一番,一身黑衣穿在身上,凸顯出他修長的身線,一頭烏黑的長發,上半邊臉上罩著一個銀白色的麵具。
明月眼中難掩一閃而逝的驚訝,她微微張了張嘴,又轉移了目光,打量了一下那個坐在火堆邊的男子。同樣是一身黑衣,隻能看見他的側臉,一陣風吹來,恍惚的可以看見隱在黑發下的銀白色麵具。
“原來是你們。”明月的語氣淡淡的,放鬆下警惕,她看著他們,說的不是問句。
“啊?”笑容僵在暗影的臉上,凝結成為吃驚,“你猜出我們是什麼人了?”他一雙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光彩,隨即又是一暗,撇了撇嘴,看著坐在他身邊一直沉默著的夜鷹。
“師兄,真是無趣,她說猜出我們是誰了。”暗影撇了撇嘴,心裏有些憤憤然。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又無聊的躺在了地上,不再看明月。
夜鷹看了看一副無聊的暗影,也不說話。他剛剛也聽見了明月的話,自然知道明月認出了他們。
“你們為什麼要捉我來這裏?”她應該在參加老夫人的喪禮,應該在寒梅庭中休息,怎麼會突然之間,就被他們捉到了這裏。她睡得這麼死嗎?四周黑漆漆的,看樣子應該是在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