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拱手抱拳道:“隻是大帥有所不知,想要斷了這水源卻有一定困難,先不說實行起來有一定的難度,就算是真的成功了,可是也難保南亞國的賊子們不會到臨近的南邊幾個城中尋來水源。”
“沒錯,若是真的這樣讓他們尋來水,那我們所做的一切,就沒有任何的意義。”陳勝也適時的補充,“但是倘若我們是在他們的水中下了藥,他們便沒那麼容易察覺,到時候整個南亞國的大營還不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這…”慕容宸聽著兩人的話,心中也有些猶豫,他緊擰著眉毛,低頭沉思起來。流經雍城的唯一河流是嘉陵河,可是這條河卻也很寬闊,雖然水流不急,但是若想要切斷水源卻也真的有一定的困難。
而且隻怕他們這邊剛剛將雍城的水源切斷,他們便會從南麵派出大部隊到越城邊城附近去取水,這幾座城池說近不近,但是說遠卻也不遠,想要弄些補給的水源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若是在他們的水中下藥,到時候….他是真心不想毒死那些人。
慕容宸心頭劃過一絲光亮,他抬頭看著麵前的二人,“好,就依兩位所言,隻是…”慕容宸看著他們二人,猶豫了一下,“隻是不知道這藥….”他們是行軍打仗的,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藥粉可以用。
“在下這裏倒有些藥粉。”說著,陳勝便手伸進袖子,掏出三個藥瓶,擺在了桌子上。
一個是紅色的琉璃瓶子,上麵雕刻著牡丹的圖樣,用白色的布條封著口。而在它旁邊擺放的是一個黑色的琉璃瓶子,瓶子上麵塞著白色的布條,顯得有些單調,而在黑瓶子邊上放著一個綠色的瓶子,上麵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青竹,瓶口卻用蠟封著口。
慕容宸眸光一次掃過眼前的三個瓶子,心中一陣疑惑,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二人,手指著三個瓶子,問道:“這些都是….”
吳廣隨手拿起桌麵上離他最近的綠色瓶子,將上麵封著的蠟扣掉,頓時便有一股惡臭逸散在營帳之中,慕容宸和劉強二人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捂住了鼻子。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毒藥,竟會難聞至此,感覺像是血水腐蝕之後發出的惡臭,慕容宸覺得自己的胃好像在翻江倒海,他真的不敢保證,下一秒會不會吐出來。
吳廣看著眼前的二人,眼角掃了一下身邊站著的陳勝,發現他竟然和自己一樣,臉上的神色竟然沒有變一變,心中閃過驚訝。吳廣忙又將封蠟封住瓶口,轉頭對著慕容宸說:“大帥,此時在下手中拿著的這一瓶藥水名叫‘雀溶’,本是由山雀的屍體腐蝕溶解之後從屍水中一次次提煉而成。”
吳廣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瞥著慕容宸和劉強二人臉上的神色,果然,二人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整張臉都變綠了,好像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下一秒就要奪門而出,到外麵狂吐一般。
吳廣暗暗覺得好笑。隻是臉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一臉的沉靜。他收回目光,又落在手中的雀溶之上,緩緩的說道:“這雀溶雖提煉自山雀的屍水,但是卻也是一種劇毒,隻需要一滴,溶解在一缸水中便可以毒死一頭壯牛,並且隻需半個時辰,便連屍骸都不剩,全部被溶解成一灘血水。”
“啊?”劉強不禁驚呼一聲,“這麼厲害?”劉強看著眼前那瓶拿在吳廣手中的綠色瓶子,眼中滿是震驚,“這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毒藥?”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慕容宸也同樣感到震驚。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小小一瓶雀溶,心中的震驚不可謂不大。隻是這樣的藥水當真可以用到兩軍的戰場上嘛?想一想都可怕。如果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這般厲害,到時候南亞國的全軍豈不是徹徹底底在一夜之間消失,而且連屍身都沒有。
那豈不是成了一樁懸案?無數的人一夜之間神秘失蹤。他突然想起不久之前蘭兒和他提起關於明月的事情。“穿越”兩個字一下子在他腦海裏浮現出來。會不會天下的人都以為他們穿越到其他星球上去了?
想到這裏,慕容宸臉上竟漾起了一抹笑意。
心思收回來,慕容宸望著那個綠色的瓶子,吞了吞口水,心卻漸漸的平靜下來。
他不能這樣做,雖然他想要贏,但是卻不能用這種方法。雖說兵不厭詐,為了驅除敵人可以不擇手段,但是這種毀屍滅跡,並且是幾十萬大軍的毀屍滅跡,慘絕人寰的事情,他試問自己,絕對做不出來。他還不是喪盡天良的人。
若當真這樣將整個南亞大軍在一夜之間連人帶屍體都弄得消失了,那他簡直就是魔鬼,恐怕以後做夢都會被自己嚇死。
慕容宸不想再往下想下去,可是也不想拂了眼前二人的好意,於是便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了那個黑色的琉璃瓶子,問向麵前的二人,“不知這瓶中所盛之物是什麼?”
他伸手想要去打開那黑瓶子上麵的白布條,卻被眼疾手快的陳勝連忙製止,“大帥切勿打開瓶子。”他一把奪過慕容宸手中的瓶子,臉上一閃而過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