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這番話裏未嚐沒有責怪唐寧先前隱瞞自己的意思。對此,唐寧唯有沉默以對。自己的想法是好的,但做法錯誤。忽略了周宇的感受。論起對飛飛的感情,周宇不次於自己。在他的心裏,早已把飛飛看做了親妹妹。妹妹遭人綁走,失蹤兩日。你卻要對人家的兄長大人隱瞞。難怪人家得空就嘲諷你兩句。發泄不滿嘛!
唐寧找的出自少林的鐵棒和尚。這位身材高大的黑臉僧人是行動組副組長,戰力隻在組長白胖子之下。說話有一定的權威性。直接找他,比找許嵩、高默或者姚一飛他們管用。
“現在的和尚居然都玩手機了。社會發展進步的令人可怕啊!”
“少見多怪,不少出家人還有老婆呢。”
周宇愕然,趕緊催促:“少胡扯了,你在這兒先趕緊招呼幫手,我去門口等江濤,發動在京的洪門弟兄們到處打聽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在京的洪門弟兄除了大部分都有正當職業作掩護以外,也有些人在道上混。這些充當蛇鼠的弟兄精明機靈,有很多消息來源路子。而且對道上各種風色變化都異常敏銳。找他們,或許能打探出點什麼來。
特勤局地下多間獨立訓練室其中一個寬敞的房間內。上身赤裸,露著雄壯肌肉的鐵棒和尚持棍肅立。雙眼緊閉。周圍響著嗡嗡聲。
數十隻拳頭大小,黑色帶有四翅的傀儡蟲在空中彼此交錯穿插,振翅疾飛。
這種傀儡蟲專為訓練而用。攻擊力不強,但蟲體帶有能致使人肌體產生間隙性麻痹的藥力,加之飛行速度極快,單憑肉眼很難撲捉到它們的飛行軌跡,曾經讓很多行動組組員吃盡了苦頭。
斂神靜氣,不知持棍肅立了多久的鐵棒和尚倏地身動,一棍點出,棍尖神乎其神地點中了一隻飛行當中的傀儡蟲,蟲子唰的落地,翅膀震了兩震,不動了。通體的黑色漸漸退去,變成了水泥一樣的灰白色。而此時,鐵棒和尚的雙眼仍舊是閉著的。
他這突然的一棍好似攪動了平靜的湖水,波起浪湧。室內原本細微的嗡嗡聲瞬間變得刺耳起來。連成一片,直透耳鼓,讓身處當中的人昏頭漲腦。嗡嗡聲中,傀儡蟲們單體不見了。變成了幾十條在空中交叉反複的黑線。這是因飛行速度過快而在空中暫留的虛影所致。從遠處看去,鐵棒和尚就好像被一張黑色大網包圍了起來。如果防不住,挨上了一隻蟲子近身攻擊,它身上所帶的藥力能讓人肌體麻痹兩個小時,如果被幾十隻蟲子都叮了一口,鐵棒和尚至少得難以行動地癱上好幾天。
被蟲子叮上,癱上一陣子,雖沒什麼生命危險,但吃喝拉撒都得旁人照顧,這對心高氣傲的行動組組員來說,比殺了他們都難受。
更難的是,為了達到訓練目的,這些蟲子隻能傷,不能打死。也就是說,利用細微的瞬間爆發力道接觸蟲子的刹那間,擊碎它們身上的符文,讓它們失去飛行能力,成為沒有知覺的死物,待下次需要時,再重新由專人刻畫符文,灰白色的蟲子們還會還原成黑色,還能活起來,也就是說,它們還可以繼續使用。
傀儡蟲的身上的防禦極弱極脆,擊打力道稍微控製不住,隻有過了一點點,蟲子本體就會被擊碎。而且特勤局後勤部的規矩是,誰打碎的蟲子,誰得照價賠償。然而,在這種黑得透亮的坑人規矩下,隻要不出外勤任務,行動組組員基本上都會來這裏領取十幾隻或者幾十隻傀儡蟲訓練。這是行動組的老傳統,也是提升實力最為快捷的訓練方式之一。
距離傀儡蟲訓練室不遠處的另一所房間內,整個一麵牆都是監控畫麵。從上到下足有二十幾個屏幕,有的黑屏,沒啟用,絕大多數的畫麵上都能看到有人在訓練。設此監控室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監視,而是為了在各個房間內所訓練人員們的安全。奇術訓練不比其他,特別是練習一些威力較大,但掌控尚未嫻熟的術法的時候,經常會有意外發生。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及時打斷已經失去了自控力,陷入術法幻境當中的人員們繼續訓練或者施行救治。可以說,自從設立了監控室以後,特勤局幹員的日常訓練安全性提高了很多。
如果限於各門各派的規矩,為了使獨家秘法不至於外泄,所訓人員也可以另外提出申請。有專門的,封閉保密的,不設監控的訓練室給他們使用。但門外,必須有專人候著,隨時保持警惕。預防意外發生。
不僅特勤局,雷霆組和601部隊也大抵如此。現代社會,掌握奇門術法的奇術師有限,而且能加入政府特殊部門的奇術師更少。非戰鬥減員這種情況,作為所有的特殊部門來講,都很難接受。對敵戰鬥中犧牲,可敬,是漢子。但在訓練當中意外掛掉的話,那不僅死的憋屈,死後也丟臉。不僅丟死者的臉,也丟他們身後的師門或者家族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