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要的是安慰啊,從來就不是自己的冷言冷語和冷嘲熱諷。
……
事實上,紀北並沒有如他所想的一般哭泣,她隻是一個人坐在了雪地裏,用手指在雪地裏劃來劃去,不知在弄著什麼東西,一邊畫,口中一邊還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
即使手指被凍得通紅,還是不知冷熱一般的固執的繼續著。
漫天飛雪淺淺撒下,紀北的身影格外突兀,偶爾有的一兩個行人都匆匆離去,留給紀北的,僅僅是一個如在看神經病一般的眼神,還有一個淡漠的背影。
孤獨,漫天的孤獨朝著紀北撲來,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進去,這時候的感覺,仿佛就像五年前顧謙涼從婚禮上走掉的那種感覺一般,仿佛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仿佛所有人都在傻傻嘲笑著自己的無知,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再也抑製不住,或許,她真的不喜歡這兒,一點也不喜歡,在這兒,她就好像一個神經病一樣,瘋瘋癲癲的出現,又匆匆忙忙的離去,沒有人會記得她,就如剛剛那些行人一般,留給她的隻是激情過後無限的空洞和落寞……
別人都在笑著,肆意的笑著,唯有她,似一個永遠融不進去的過客,落寞的聽著他人的故事,自己卻從頭到尾,無人問津。
一股傷感從紀北心中蔓延開來,不可壓製……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紀北胡亂用手在自己臉上抹了抹,擦掉不知何時冒出來的淚水,看到又是李啟銘,心中微微有些疑惑,按下了接聽鍵。
“喂。”
或許是害怕再次在李啟銘麵前抑製不住情緒,淚水決堤,紀北慌忙搶先說:“有事快說,我都睡了……”
還沒等她說完,李啟銘就打斷了她:“噓,別出聲,回過頭。”
紀北不禁有些疑惑,一個猜測隱隱從心底升起,聽從著李啟銘的話,呆呆的回過頭。
即便心中有了猜測,可當真的看到李啟銘的那一刻,紀北還是呆住了,整個人愣在了那裏,不知做何反應。
李啟銘大概據她幾十米,紀北這樣看去,身影還有些模糊不清。
李啟銘一步步朝著她靠近,紀北這時才發覺自己是半坐在雪地上的,連忙想要起來,卻發現腳早已麻了。
下一秒,手機的電話就傳來了李啟銘的聲音:“別動,等我過去。”
李啟銘的步伐加快,等他來到紀北身邊時,棕色的大衣上已染上了幾片雪花,可李啟銘如同未發覺一般,眼中滿滿的,都是紀北。
當看到紀北一個人在雪地上寫下的那三個字後,李啟銘的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傷痛。
那抹情緒消失的太快,可卻被一直看著他的紀北眼尖的看到了,心中一慌,眼中閃過慌亂,有些無措的將那三個字劃散,幾下動作,雪地裏早已看不出什麼。
李啟銘看到她的動作,心中不禁啞然失笑,與之同時的,還有一股道不明的澀然。
“真是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