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各自休整的時候,蘇哈和查幹兩未大哥正如吉達頭領所說的那樣,引著兩三千紮阿西人向著兩界山逃去,不過卻是被敵人追的苦不堪言。跑的快了,敵人追不上,自然就不追了。跑的慢了,又恐敵人生疑。跑跑停停,更是等於明著告訴敵人是故意引誘他們出來。無奈,蘇哈和查幹大哥,隻得每跑一段,就忍痛讓一些族人故意掉隊,然後大隊人馬再反身廝殺一番,再次逃走,讓敵人每次都能嚐到一些甜頭。然而如此做法,傷亡也是巨大的,短短一個時辰的路程,兩部就損失了兩三百族人。可是為了誘敵成功,也隻能割肉喂狼了。終於在天色微亮時,將敵人成功引入了兩界山。
再說老族長他們,早就在山中等候已久。終於見到敵人追人到山中,老族長一聲令下,伏兵齊出。眾人居高臨下,勢如破竹,直接將敵陣衝成幾截。蘇哈和查幹兩位頭領更是憋著一股惡氣,此刻見老族長伏兵已出,反身又加人戰團。敵軍見情況不妙,慌亂中不敢應戰,轉身就逃。正在這時,一支大軍從斜刺裏突然殺出,截住了敵軍去路。卻原來是魯爾達和日格尼兩位頭領,聽到山中殺聲震天,慌忙繞過山腳衝殺了出來,卻正好截住了敵人的退路。三路大軍在紮阿西軍中橫衝直撞處,逐漸將敵人分割蠶食。這一戰直打到天色大亮,敵軍降的降死的死,隻餘的百十人倉皇逃走。老族長他們絲毫不停歇,緊隨敵後,直撲敵軍大營!
卻說此時敵軍大營中也並不平靜。原來這紮阿西部共有七大氏族,人口上萬。隻族長紮阿西一部就有三千餘眾,駐紮在營地正中間,其餘六部各一千餘族人,分散駐紮在四周。當晚營中篝火宴,全族喝的酩酊大醉,不想夜中被我們突然襲入。這一場混戰中刀砍箭射,火燒馬踏的,西部和北部兩族人馬三停就去了兩停,連兩個大頭領都死在了混亂中。剩下一停人零零散散的追擊到湖邊時,又被烏瑟爾和大哥他們反身斬殺了一通,如今是再也抽不出兵力了。而這烏古力部,早打聽到是駐紮在東南邊,火起時,最早趕來援助西北兩部,大哥他們撤退後,拉克伸便命令烏古力趁勢追擊。誰知這時查幹和蘇哈正好從寨門佯攻,拉克伸命駐紮在東邊和南邊的兩部人馬與自己的紮阿西部共起兩千五百餘族人就近迎戰。獨留下東北和西南兩部人馬幫助救火。卻說這烏古力剛追擊到大哥他們,眼見討不了好,又得知寨門遭到攻擊,心中放心不下,便慌忙返回營中,卻不知道嘎魯已經死在了烏木箭下。這烏木箭本是烏古力的,拉克伸一看便心生怨憤,無端遷怒。此時見烏古力回營,拉克伸更是怒氣大發,不顧眾人阻攔將烏古力捆了個結實,連烏古力手下五百族人也被團團圍住。烏古力大驚,連說無罪,拉克伸哪裏聽的進,一聲冷笑,言道:起初兩界山你輸了烏木箭卻仍得紅狐,我便有所懷疑。數日前紮剌爾人無端送你兩車魚,又將捕魚方法告訴你,難道這不蹊蹺!今晚敵人偷營,各部均有損傷,唯獨你烏古力一部安然無恙,你敢說和他們沒勾結!現在連我的兒子都死在了這烏木箭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這烏古力一聽,心都涼了半截,真是百口莫辯。不過此時戰事為了,又有眾人求情,拉克伸隻得忍怒將烏古力暫時關押,隻待事後嚴懲。誰知剛關押好烏古力一行人,便有衛兵傳訊,隻說追擊的士兵遇到埋伏,東部和南部兩族頭領盡皆戰死,隻剩下數十人逃了回來,紮剌爾大軍如今正在攻營。拉克伸一聽,驚的大叫一聲,隻得慌忙調動族中全部兵力,隻得兩千餘人,堅守寨門。
老族長三路大軍直撲紮阿西大營,各位頭領一報傷殘,才知到共死傷了七百餘人,隻查幹和蘇哈兩部就死傷三百餘人,果然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此時能上馬征戰的勇士,隻有三千人。與紮阿西的兩千守軍在寨門口戰作一處,不過紮阿西人占有地利,老族長他們一時也攻不進來。卻說我們,眼看著天已大亮,人人磨掌擦拳,隻待老族長他們趕到。正在此時,突然聽到前寨殺聲震天,眾人不約而同,猛的站了起來,吉達頭領說道:“想必是老族長他們在攻營了!”我一點頭,說道:“事不宜遲,上馬!”眾人一聽,紛紛翻身上馬,直撲紮阿西後營。遠遠的看到,偌大的後寨燒的一片焦黑,門口和寨牆邊竟然隻有百十人防守。我一箭當先射去,眾人也是紛紛揚弓,一陣箭雨下來,守衛們死的死散的散。大哥和烏瑟爾上前挑開拒馬,眾人直接衝入營中。一路上隻見無數燒毀的氈包,偶爾遇到幾個個人,也是驚慌躲避,看來紮阿西營中盡是些老弱婦孺了。我製止了眾人想要再次放火燒營的打算,說道:“此刻紮阿西人已經無力抵抗了,再多做過多殺戮反而會逼迫他們拚死一戰,如此反而不美,不如先去勸降烏古力!”眾人一聽有理,點了點頭,便向著東南角撲去,一路上基本沒有遇到阻攔。直到趕到了東南角,才遠遠的看到一個個護衛從各個氈包裏衝了出來,集結到一起,足有三百人。我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先原地站定,揚聲喊道:“切莫動手,我們是烏古力的朋友!這裏可是烏古力部族?”誰知對方一聽就怒了,大罵道:“烏古力果然是叛徒,兄弟們殺啊!”既然對方先動手了,那就沒得好商量的了。我一聲呼哨,眾人紛紛反擊。烏瑟爾和吉達抽出彎刀率先衝了出去,我和大哥在後張弓掩護。人數完全碾壓,幾個回合敵軍就死傷大片,見抵不過我們,紛紛逃散。我們也不追趕,隻在四周氈包中搜索。我見不遠處一個氈包格外大,想是頭領的氈包。小心翼翼的掀開氈門一看,烏古力並不在,隻見裏麵男女老幼十幾人,皆被困了個結實,人人一臉憤懣。我和大哥對視了一眼,心想這次應該是烏古力的族人吧,看來之前的反間計成功了。烏瑟爾此時也是恍然大悟,難怪出發前大哥會說委屈了烏古力,如今一看還真是。不過想要收服烏古力,還得做一番戲。我張口問道:“諸位可是烏古力大哥的族人?”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一聽,連忙上前幫老者鬆了綁,大哥也和烏瑟爾也帶人將其他人鬆了綁。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我,不知道是何意。我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和烏古力大哥一見如故,此次夜襲特意避開了他的駐地,沒想到反而連累了他,不知道烏古力大哥現在如何了?”白發老者悶哼了一聲,反問道:“烏古力真的和你們紮剌爾人暗中勾結?”我一聽,故作大怒,說道:“老阿爹,這話從何說起!我和烏古力大哥惺惺相惜,怎麼會叫他做出背祖叛宗的事!這定是拉克伸魯莽多疑,嫉賢妒能,冤枉了他,不知道我烏古力大哥現在如何了?”老者猛然站了起來,一掃臉上的頹然,問道:“此話當真?”我點了點頭,說道:“絕無虛言!”老者略一沉吟,說道:“這裏就是烏古力的氈包,我便是他的阿爹桑都。今天一早,拉克伸突然扣留了我族中五百精壯,又命人將我族中老幼盡皆綁縛,原地看守。隻說烏古力通敵,全族暫時關押,隻待戰後處置!剛才的那些人就是拉克伸派來看守我們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