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婭憋了一肚子的火,被穀驍這麼一攪和,反而不知道自己應該先生氣他這種“視而不見”的行為還是應該繼續生氣他這種大沙豬的行為。
雖然生氣,可應該有的理智還在。
向指揮官申請了通話,掛了電話以後,淩婭的臉色變了變,最後歎息一聲,他還真是不死心。
找人給穀驍捎了話,自己是不會跟他回去的,因為任務其實並沒有到集合階段,即使是她執行完了這次任務再回來也完全趕得及。
下午的訓練是觀摩手術,淩婭坐在第一排努力的認真看著投影儀上的畫麵,心底卻七上八下的。
穀驍那種人心氣兒高的很,被她這麼明著暗著的拒絕了這麼多次不說,這一次他都主動來這裏接她了,她卻最後連親自拒絕這樣的事情都沒有做到,不知道會怎麼想。
追求嗎?
接下來,大概就隻剩下簡單的長官與士兵的關係了吧!
心底有些淡淡的憂傷,她不喜歡他的,那種大沙豬,誰會喜歡呢?她……
那天夜裏,靶場通宵亮著燈,淩婭主動要求增加訓練機會,一直到淩晨她連手都舉不起來了,才終於癱倒在地板上大口喘著粗氣。
穀驍……她惹不起,也不敢讓他等的人物,他們怎麼會遇見呢?
淩婭閉上眼睛,過了幾秒再睜開的時候,哪些迷茫已經消失,她又回到了那個冷靜而淡漠的淩婭了!
維和的任務果然比想象中危險,不管淩婭提前做了多少思想準備,真的到達了交戰區,還是有一種隨時都會死在這裏的感覺。
“別站著了,菜鳥們。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隻是來鍍金的,不過既然選擇了這裏,究竟是鍍金回去升官還是把命丟在這裏就不是你們自己可以決定的了。你們有三分鍾的時間來熟悉環境和整理裝備。這裏不是博物館,沒時間讓你們慢慢欣賞。趕緊的,都給我動起來,你們這群混蛋……”接待他們這一群人的是一個年齡大約四十的男子,罵罵咧咧的急躁不已的下命令,其中夾雜著炮火的聲音。
剛剛來的這一批支援有十幾個女生,其中有幾個已經被這炮火嚇哭了。
淩婭麵無表情的看了看不遠處的帳篷,那邊掛著十字,是臨時醫院。她把背包一脫,反手在背包裏麵找出了自備的醫生服裝和手套口罩,把背包留在了原地,直奔醫務處。
戰場上時間就是生命,這是她選擇戰場醫療官的時候,第一堂課上老師說的第一句話。
尊重生命就是和時間搶人命,三分鍾已經太長了,她不想等。
她剛跑了幾步,身邊出現了另外一個人,也是他們支援隊伍中的一個人。
他叫童百式,名字詭異的緊,也是戰場醫療官。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驚訝,幾秒鍾後了然。
童百式伸出手道:“童百式。”
淩婭知道他,隻是這麼正式又非正式的自我介紹還是第一次,淩婭回握他的手道:“淩婭。”
兩個人隻是自報了家門,便很快默契的組成了新的團隊,衝入了戰場醫療救治的熱烈氣氛中……
等到他們兩個人被換下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地時間的淩晨一點了。兩個人都累癱在了地上,是被護士駕著半拖半抱的帶到休息地區的。
接待他們的長官出現在他們麵前,把他們臭罵了一頓,關於他們不聽指揮,不按照要求做事的這個行為他表示很生氣。末了,卻對他們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他個人很看好他們兩個。
“不過,在戰場上,不聽命令不聽安排很容易丟了性命,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長官說完這句話自我介紹道:“我是你們這批支援隊伍的總指揮官,阮少校。”
兩個人都已經沒有力氣起來站軍姿敬禮了,癱在地上潦草的敬了個禮,好在阮少校也沒有追究,點了點頭,便告知了他們的住處,離開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卻已經沒有精力再聊天了。
第二天一早集合的時候,總算聽見了阮少校的完整訓話,唯一讓淩婭皺眉的是,昨天的積極行為最後被記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