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中飄蕩著幾疊白雲,不時有鳥兒在其間穿梭,仿佛在編織一掛藍底白花的布匹。燦爛的陽光穿過雲層,普照著這方天地。深秋的蕭索在陽光不經意的律動中,默默的褪去。被吹得隻剩下軀幹的樹木在這片鎏金似的大地上舞動著,舞裙旋轉間帶起道道墨黑的陰影。
在這寧靜而和煦的秋景中,一片黑色的小點出現在遠處的地平線上。很快,這些黑點在馬的嘶鳴和大地的震顫中變得越來越大。那是一群披掛青色藤甲身騎雜色劣馬的痞匪,清一色的騎兵。他們配備的兵器卻是不盡相同,刀槍劍戟在他們的手臂上揮舞著,怪叫著向著小林村奔騰而來。
領頭一人十分囂張,猙獰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浮現著,此人騎著黃棗馬先於大部隊五十米,手執長槍,槍尖輕點地麵在急速的行進中拖起一道高達半米的塵霧,晃眼的火星在其中幻滅著;身披血紅鬥篷,鬥篷迎風而動,仿佛是一團蠕動著的血漿。這人便是青寨大當家林霸天。
幾個喘息的當兒,這隊人馬便來到了村口,此時的小林村靜極了,連一聲雞鳴的聽不到跟別提什麼人影兒了。林霸天看著荒村似的村子,皺眉道:“山雞,你去叫叫。”
話音剛落,一個瘦猴子拉了拉韁繩,清了清口,因一種陰陽怪氣的聲音朝裏叫喚起來:“我青寨大當家林霸天可是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蒼龍的猛人,你們要是再不出個主事兒的人來,就等著去見閻王吧!”這聲音確實像雞叫,因為在不遠處的草垛裏也傳出了一聲雞叫。聽著這雞叫,山雞的臉蹭的黑了下來,其餘的痞匪也笑了起來,看來“山雞”這綽號不是空穴來風。
這陣笑聲如同潮水般湧進了村長的院子裏,毫不留情的弄醒了正在泡日光浴的某人。某人抬起素手,在空中輕柔的劃動,一圈圈白色的漣漪在空中蕩漾開來,一幅遮蔽半邊天空的畫卷緩緩的鋪展開來,其上畫著一種十分妖豔的植物,畫中的植物仿佛是活的一般,輕輕的搖動著。毛茸茸的葉片上高高的立著一朵圓潤的花朵,花朵色澤不一,有紅有紫。這時,一位赤著腳紅裙女子,踏著款款的步子,出現在畫中。那女子麵目妖嬈,姿態婀娜,一看便知是個惑亂之女。
紅裙女子竟走出畫中,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朝外走去,腰肢搖動間有一種魅惑人心的魔力,讓人令人心蕩神馳。千雅隨意的說道:“隨她去看看吧。”說完就坐回到太師椅上享受日光了。
侍立在一旁的白海棄,木木的點了下頭,隨她去了。
痞匪們此時依舊在肆無忌憚的哄鬧著,茫然不知他們將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山雞眼尖,第一個就看到了那紅裙女子,操著雞嗓,”嘿嘿,大當家。您看這妞長得怎麼樣。“說著就用手指了指。眾痞匪向那兒看去,隻見一位美豔女子向他們走來,搖擺的紅裙上刺繡著一朵朵異樣而豔麗的花朵,烏黑的長發飄蕩在空中,潔白無瑕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耀著如玉的光澤。一雙桃花眼含著無限情意,美的讓人著迷的俏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身形如柳的她,在痞匪的麵前炫示起了舞藝。
她如水渦一般旋轉起來,裙擺輕輕飄起,露出一雙美白的小腳;她放緩速度,越來越慢,慢到恰若靜止,而此時他們早已被迷的神魂顛倒。但她顯然沒有就此停歇的意思,她邁開步子,像一條遊魚似得舞動起來,靈動而自由。
她離開的地方每次都會生長出一朵畫卷上的花,可她每次落腳都不會踩到一朵,就這樣痞匪們漸漸被這些嬌豔欲滴的妖豔花朵給包圍了,現在的他們個個麵紅耳赤,他們的頭機械的隨著她的舞動而轉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那顛倒眾生的紅顏。她最後一次落腳正好站在林霸天的麵前,而他們的周遭早已開滿了花,淡淡的清香彌漫此間,迷藥似得麻醉著每一個人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