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吃罷早飯,李氏又來了。初雪並不知道今天李氏還打算做些什麼,也隻有等著她自己來說了。
看到初雪的這身打扮,倒是覺得非常滿意,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容,道:“這身打扮不錯,以要衣裝,佛要金裝,這話說的真是沒錯的。”
李氏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盒,走到初雪的對麵坐下,道:“今天我來,是跟你說說進宮參選的一些次序和規矩,還有就是葉府的一些你必須知道的事。”
初雪隻是冷冷的看著她,並不答話。
李氏一笑,道:“我希望你從這一刻開始就把我當成你的親娘那樣對待,否則,你的師父師姐們也許會有機會試試醉心圓月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什麼東西吧。”
初雪的手顫抖了,牙齒狠狠的叫住下唇,李氏一把抓住她的下巴,道:“別咬破了嘴唇,不然會不好看的。”
“是,娘親!”初雪咬牙切齒的喊出了這個應是最神聖的稱呼。自己的親娘都沒叫過,卻要對著這個陰險的李氏喊出來,心中十分不甘。
李氏目光有些陰霾,仿佛初雪的話刺痛了她的某要神經,沉聲道:“果然不是真心叫出來的,就聽著那麼刺耳呀。”又轉而一笑,道:“好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先說說葉家的事吧!葉家的老太爺葉重禮,乃是前任的禮部侍郎,官至從三品,很受先帝器重,過逝之後,被追封為長山候,由如今的葉老爺,我的夫君葉寒君承襲,葉老夫人,我的婆婆葉劉氏被封為一品誥命,紫緣今年十六歲,五月初三的生辰。”
“參加應選的官家女兒,明日卯時正刻必須等在皇宮西門等候,進去後會由宮人安排接送。最先會在德儀宮驗明身份,查看守宮砂,再由太醫診脈,此為初驗。”
初雪一聽,真夠變態的,還查守宮砂,自己身上可沒有這種東西,不會第一下就給刷下來吧,狐疑的看向李氏,她不可能讓自己第一關就過不去的,堂堂葉府的小姐,沒有這個,那真是大大的丟臉啊。
李氏好似知道初雪的想法,一下抓住初雪的左手,扣住脈門,初雪還想掙紮,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李氏一隻手拉起她的衣袖,然後打開那個小瓷盒,裏麵放著一個像挖耳勺一樣的小勺子,還有一小格紅色的膏體。李氏用小勺掏了點紅色膏藥,點在初雪的左上臂上,過了一刻鍾才放開了手。
初雪已猜到這是什麼東西了,隻是覺得奇怪,這種東西原來是真的存在啊!手臂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隻是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並不十分好聞,但也不是很難受。
李氏一鬆開手,初雪就下意識的拿手絹去擦,結果那些紅色膏體竟全部滲入到皮膚裏了,潔白的手絹擦了卻沒有沾上一點顏色。
“別擦了,冰清玉潔的女兒家怎麼可能擦得掉呢,嗬嗬!”
這種東西誰知道對身體有沒有害處,初雪才不願意去做傷身體的事。
“初驗通過的女子,要在月華宮住上一個月,有專門的宮人來教習皇宮各樣應對禮儀規矩,然後再複選,其中品德、相貌、儀態最佳者為妃,甚至有可能母儀天下。嗬嗬!紫緣長得這般美,說不定會有那一日的。”
初雪心中怪怪的,李氏絕不可能讓她一冒牌的女兒去當什麼妃子,更別說是皇後了。一想到李氏的手段,就算在宮中把自己隱慝的處決掉,也是極有可能的,進宮以後,可是完全隻能靠自己了。
“如果你沒有堅持到複選的最後一刻,我就讓你的師父師姐們陪葬!”
初雪看著李氏越走越遠的身影,真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次日淩晨,天還未亮,寅時未到,初雪就被丫鬟叫了起來,一番梳洗打扮之後,初雪才完全清醒了。看著鏡中人,隻梳著與昨日一樣的發髻,然後換了一身淺粉色宮裝,並沒有昨日那套那麼出彩,臉上也隻撲了香粉而已,或者是昨日的盛妝打扮也讓李氏覺得有些不妥了。
丫鬟交了一個裝得鼓鼓的荷包給初雪,然後作了一個請的姿式,請初雪走出去。門外的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初雪走出院子,來到小園子中,那裏停了一輛暗色的馬車,車頭掛著一個燈籠,上麵寫了個葉字,車裏也有一盞燭燈,初雪坐穩以後,李氏也跟著上來了。初雪有些詫異,這最後一程她也不敢放鬆啊。
馬車骨碌碌的動了起來,初雪也挑起簾子看了看外間,四處都是寂靜無聲,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初雪無聊,便打開那個荷包,就著燭光一看,竟是一些小額的銀票,當然並不是自己原來的那些,因為早已被他們搜走了。這些銀票都是五兩、十兩、最高額的也才二十兩而已,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多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