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急切推脫(1 / 2)

熙武元年,八月初一。

正是複選之日,秀女們全都聚到月華宮大殿上,按組站好後,分組一個一個叫入偏殿中,從那裏出來的秀女,都臉色桃紅,麵帶羞氣,有些還帶著不明的怒氣,都被宮人安排站在左側,還有幾個出來後就被分到右側站立,她們隻是不停哭泣,眼中帶著落寞的神情,待查的秀女看到,有些是嗤之以鼻,有些則是幸災樂禍,還有的是心有戚戚。

初雪隱隱想到,應是那種變態的驗身地方了,她隻緊抿了抿嘴。

“楊合意!葉紫緣!柳如煙!。。。。。。”尖細的嗓音傳來,初雪才意識到輪到自己了,站在她旁邊的謝婉茹望向她,臉上帶著一絲鼓勵的笑。初雪回以一笑,跟在打頭的人後邊,走進了偏殿。

偏殿中有五個獨立的小間,站在外頭是看不清楚裏邊的情形的。初雪走進了其中一間小間,裏邊並沒有供躺著的床鋪,隻站著兩個嬤嬤,年紀都有四五十歲了,麵無表情,隻讓初雪將衣裳脫盡。

初雪十分尷尬,但身處宮中,掙紮也是無濟於事,隻得一件件將脫放在地上,兩個嬤嬤走過來,一個在前麵,一個在身後,初雪雙手緊緊護住胸前,卻被嬤嬤拉開,嗅過腋下後才將她的手放開。身後的嬤嬤將她垂下的長發撥開,好像發現了什麼,動手摸了摸她的脊背,初雪一陣發寒,身後的嬤嬤將前麵那位也拉到後麵。

好像兩個嬤嬤在她身後商量著什麼,然後回到初雪麵前,讓她穿起衣裳。初雪知道驗完了,於是快速的拾起地上的衣裳穿在身上,心下明了原來這裏隻是檢查皮膚和體味的。

其中一個嬤嬤走出小間,對著門外守著的宮人低語了幾句,宮人看了初雪一眼,眼中竟帶著一絲可惜的意味,然後領著初雪走了出去,卻並不是走到那些驗過的秀女麵前,而是與那幾位不停哭泣的秀女站在一處。

謝婉茹此時正被叫進偏殿,看到初雪也站在右側,有些吃驚,但礙於人多眼雜,不好說話,隻得走進了其中一間小屋裏。

初雪看著左邊那些秀女鄙視又嘲諷的目光,心裏竟明白了,自己已經落選了。

歡呼雀躍也不能表達她心中的高興,隻是剛一露出笑臉,便被幾個秀女驚鄂的看著,初雪隻得隱住笑意,低下頭再自己偷樂,低調低調,落選了還高興的人,別人會覺得奇怪的。

那幾個秀女看初雪好像在低頭傷心,也就不再注意她了。

一直到午時過後,一百名秀女才算是驗選完畢,全部秀女被分成兩批,左邊有六十餘人,皆是表情歡喜,而右邊則有三十餘人,都是愁眉苦臉,當然,初雪隻是低頭暗笑。

芷蘭站在大殿上,朗聲道:“各位小主,至今日為止,複選已結束,左側的主子們回去好生休息,明日皇上和太後會親自接見各位,芷蘭在此祝主子們心想事成。”說完,深施了一禮,起身後看向右邊,道:“至於右側的各位姑娘們,雖說複選未過,但也都是大家閨秀,而且在宮中學過諸多禮儀,出宮之後,想必也是不愁前程的,等下宮女會領你們回到住所,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與相交的朋友說上兩句告別話,明日一早會有宮人送你們出宮去的。今日下午會通知各位的家人,讓他們明日從西門來接各位。”

初雪心中冷笑,通過的就叫主子,沒過的就叫姑娘,倒是真會見風使舵呢!不過在這宮裏能存下來的,個個都是人精,深黯後宮處世之道啊!

初雪回來時碰見香婷了,知道她要離開,眼中盡是不舍。初雪調笑了她幾句,香婷反過來說,屋裏的什麼什麼東西,還有分下來的衣服首飾,姑娘都可以帶回去的,隻是不值什麼錢。初雪謝過了她,又塞了一張二十兩的銀票到她手裏,然後回到房裏,才關上門,就高興的跳了起來,嘴裏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打開櫃子,收拾起東西來了。

初雪身上還有六十多兩的銀票,因為她在宮中本就沒打算去討好什麼人,除了給了些給香婷,還有某些時候與眾隨份子的事,其他時候基本都用不上銀子,而當初被李氏擄來,身上的銀子首飾收被收走了,真是可惜了那幾百兩銀子,當時初雪上山就是想帶些給師父師姐花用的,結果倒便宜了別人。

進宮時的包裹裏隻有幾身新製的宮裝,還有兩、三件簡單又不值錢的首飾,宮中分下來的衣服首飾,初雪心中倒有些不敢帶出去,一是怕惹什麼事,二是本來也不值什麼錢。

待東西收拾妥當,初雪一下躺倒在床,就這麼睡了過去。

初雪是被人搖醒的,兩顆腦袋都帶著不可思儀地表情看著還有心思睡覺的她。初雪眯著眼睛一看,來人是謝婉茹和許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