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的馬車出了襄王府,一路向城外駛去。
兩匹高大健壯的棗紅色馬匹,趾高氣昂,外車廂裝飾著代表車主人身份地位的銅製標誌與樓空木雕花紋,行人紛紛閃避不已。光就這一輛紫檀木打造的車體,就已是造價不菲了,更別說這是代表著襄王府身份的車輛了。
車內的壁上雕刻著細膩的花紋,鋪著華貴的錦緞,讓人可以躺在其上,睡上一覺都沒有問題,雖已是初夏,但也並不感謝太熱,因為車簾布已換成了輕便的嫩綠色紗縵,隻是在其底部嵌上了暗扣可以扣在車門邊緣,已防止紗縵被風吹起。正中間的小幾上擺了幾樣點心,還有一壺茶水。
隻有初雪一個人在車內,沒有丫鬟在身邊說話,甚是無聊,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飲了一口,清香爽喉。掀起車窗上的輕紗,透過縷空的車窗看向道旁。此時已出了城門,滿眼皆是綠樹青山,卻不知要往何處去。
馬車終於停住了,車夫道:“言公子,已到了,請下車。”
等了片刻,一雙纖瘦玉手將車簾掀開,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然後是整個身子,沒有扶上車夫遞出的手,直接就從車上跳了下來。開玩笑,若是到了此地還需要讓人扶著下車,那可是很丟臉的。
下車之後,四顧周圍,這裏原來是一處軍營。空氣中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還有在營處巡邏的一隊隊士兵,皆是清一色的鐵甲長矛,穿著統一的土黃色軍衣。
今日的初雪作了一身男裝打扮,青色的衣袍配上挽住墨絲的青色發帶,就像初夏的陽,河邊的柳,青春的時光一般引人注目。
士兵們見到這一位瘦弱的俊美小公子,眼睛都變得直了,直到從軍營裏走出來一個人,士兵才都整肅軍容,目視前方。
出來的人,一身藍色書生袍,一直走到了初雪的跟前,拱手一禮,道:“言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初雪還了一禮,道:“原來是白先生。”看他隻是書生打扮,怎麼也會出現在軍營之中呢?“白先生怎會在此?”
“嗬嗬!言公子不也在此嗎?”白先生笑了笑,道:“王爺與五公子已等候多時了,請!”
“請!”初雪也沒有多禮,與白先生並排走了進去。
這裏看起來是一處練兵之所,因為這裏並沒有帳篷什麼的,正中間一處極大的練兵場,應該一次性能容得下五千兵士訓練,然後便是一排排的營房和幾處更加高大豪華的房子,營房是給士兵住的,剩下的那些就應該是議事和高級將領的住所了。
練兵場上,現在也有兩千兵士操練,步伐整齊,形狀威嚴,齊步走過,塵土飛揚。
白先生帶著她從側邊繞過,途中倒有不少休息的士兵緊盯著兩人,似是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公子哥出現在軍營之地。與這裏的人一比,反而顯得初雪多了些微的女氣。
初雪從他們的眼神中讀到了這樣的信息,隻好自我安慰,雖說這樣的打扮有些不倫不類,但她並不是嬌弱的千金小姐,舉行步伐也都自在瀟灑,所以雖身子有些柔弱,可也並不至於讓人覺得她是個女子。隻是有些目光,似乎也不懷好意,讓她加快了腳步,隻想早點走進那房子裏麵。
房間極大,裏麵的確如電視劇的布置差不多,正中間是擺著一張案幾,上麵除擺了一些公文和十幾本書冊之外,還有令箭與一個大盒子,也許是發號施令的一方將印吧?後麵是一個很大的屏風,上麵掛著大幅的牛皮地圖,左側供著一把三尺寶劍,劍鞘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劍柄上嵌著一顆大大地藍色寶石,更說明了它的珍貴與重要,右側則是一套整齊穿在支架上的銀甲,閃耀著焯目的光芒,銀甲旁又挺立著一把近有兩米的長把彎刀,刀背上垂掛著一縷櫻紅絲絛,初雪看著倒覺得有些像電視劇中關雲長的青龍偃月刀。案幾之下的左右兩旁,各擺了張五張小幾。看來這裏是眾將們議事與發號施令的地方了,白先生為何將她帶到此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