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一把抓住阮振林的衣袖,哭喪著臉道:“老爺,這件事您可一定要想想辦法,靜蘭心心念念想要嫁的是景親王,跟太子殿下可沒關點關係,如果真把靜蘭抬去太子府,咱們辛辛苦苦養出來的女兒可就被白白糟踐了。”
阮振林好不容易才從震撼中回過神兒,他表情茫然地看了謝氏一眼:“我一個朝廷的四品官員,在皇上麵前連話都說不上一句,你讓我如何去想辦法?難道要我腆著老臉去皇上麵前說,我們家女兒想要嫁的是景親王爺而不是太子殿下嗎?別說這話我說不出口,就算我說得出口,你以為皇上就會按我說的去做?”
阮振林將聖旨輕輕合好,疲憊地閉了閉眼,無奈地道:“不管怎麼樣,這樁婚事咱們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不!”
阮靜蘭一臉堅決地喊出這個字,她目光凝重地看著自己的爹娘,一字一句地道:“女兒就算去死,也絕對不會嫁給太子,當他的側妃!”
謝氏擔憂地喚了一句:“靜蘭……”
“娘,那太子重欲好色,分明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如果女兒真嫁給他,不但女兒毀了,恐怕咱們阮家有朝一日也會跟著一起吃虧倒黴。你們可不要忘了,皇上雖然封他做了我大閻朝的太子,可真正受皇上寵愛的卻是景親王爺。就算女兒此生不能嫁給景親王做他的王妃,也絕對不能跟太子扯上關係。”
“哎呀靜蘭,我說你又何必這麼激動呢?太子也好,景親王也罷,他們不都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嗎?其實在我看來,嫁給誰都一樣。太子側妃怎麼了,如果將來太子上位,你這個側妃,日後可就是一朝的皇貴妃。”
當阮大小姐親耳聽到自己的妹妹要嫁的男人居然是太子殿下,她的心情居然會莫名其妙的變得很明朗。這就是潛藏在心裏最深的嫉妒吧,她嫉妒自己妹妹的好命,不但樣貌長得比自己優秀,就連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
每當她和阮靜蘭一起去參加宴會的時候,外人總會拿她跟妹妹一起做比較。
她討厭所有的光芒都被阮靜蘭搶走,也討厭自己總是被迫躲在陰暗的角落仰望著妹妹身上散發出來的光彩。
剛剛聽王公公宣讀聖旨,說皇上要將阮靜蘭許配給太子殿下當側妃的那一刻,阮靜如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居然是開心的,雀躍的,甚至是幸災樂禍的。
也不知阮靜如哪句話觸動了阮靜蘭的心弦,她惡狠狠地向自己的姐姐投去一記怨毒的眼神,厲聲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表麵上和我擺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其實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在嫉妒我。”
阮大小姐幾時受過妹妹這樣的閑氣,被對方一搶白,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你說誰嫉妒你?你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你不要自己心裏不快活就在別人身上找缺點,既然你那麼喜歡景親王,不想嫁給太子當側妃,那你就去爭取啊,跟自己的姐姐耀武揚威算什麼本事!告訴你,皇權麵前,你隻有低頭乖乖服從的份兒,否則等著你的就是人頭落地,株連九族!”
阮大小姐這番話說得可是一點都不留情麵,連人頭落地、株連九族這種狠話都吼出來了,可見這些年在阮二小姐光芒的照射下,她有多麼的屈辱,又有多麼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