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禎帝並沒有因為顧錦宸的話而生氣,相反的,他還認真關心起顧錦宸的身體狀況。
顧家這位小公子身體不好是整個大閻朝都知道的事實,正因為他身體不好,經常昏倒,所以皇太後才下令,誰要是敢惹顧小公子不開心,害得顧小公子病情加重,她這個當皇祖母的絕對會護短到底,讓那些不長眼的人吃不了兜著走。
有了皇太後這個大靠山,顧錦宸平日裏在宮裏幾乎都是橫著走的。就連被百官所畏懼的當今天子,在皇太後的耳提麵命之下,也對這個橫著走的顧小公子頗有幾分忌憚和容忍。
別看皇上平時在太子和景親王麵前擺出威嚴的帝王之尊,但在顧小公子麵前,他倒是一改往日的嚴厲,話裏話外流露出對顧錦宸的關心之意。
起初,顧錦宸還有耐性應付兩句,被問得多了,便有些不耐煩地道:“皇上,下棋的時候別打擾我的思路,要是不小心輸了,那是算您的還是算我的?”
沒好氣地抱怨完,他將手中舉著的棋子重重落在棋盤上,不客氣地拋下兩個字:“將軍!”
兩旁的太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紛紛擺出一副我沒聽到、我沒看見的姿態假裝不知道,心裏卻忍不住汗顏。顧小公子啊,您到底知不知道和您下棋的那位是咱們大閻朝的主子,人家跺跺腳、揮揮手之間就能要取走您一條小命,就算您有皇太後給您當靠山,多少也顧忌一下自己的身份好不好。
試問,這天底下除了皇太後之外,誰還敢在皇上麵前如此放肆?
德禎帝眉頭一皺,發現顧錦宸剛剛落下的那一子,確實讓他完敗到底。
他苦思冥想了片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扳回一籌的資本,這才端過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不冷不熱地道:“朕的確是輸了!”
顧錦宸抬頭看了德禎帝一眼:“皇上,既然您輸了,可不能白輸。”
德禎帝挑眉:“此言何意?”
顧錦宸從懷裏拿了一張紙,遞到對方麵前:“三天之後,我希望皇上將這道聖旨,頒到柳紅霓的麵前。”
德禎帝接過聖旨看了一眼,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麵色陰沉地罵了一句:“錦宸,你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皇上,您要是輸不起,就當我剛剛的話是在放屁,別往心裏去就是!”
顧錦宸突然起身,不怎麼恭敬地衝德禎帝行了個禮:“沒什麼事,臣就告退了。”
說著,他轉身就要往外走,就聽德禎帝怒道:“朕讓你走了嗎?給朕滾回來!”
顧錦宸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德禎帝一眼:“皇上,您有話不如直說。”
德禎帝眯著眼瞪了他一記:“你居然敢說朕輸不起?”
“臣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就不怕朕判你一個欺君犯上之罪?”
顧錦宸無所謂地笑了一聲:“皇上要是因為輸了臣一盤棋,就要判臣一個欺君犯上之罪,那您盡管判唄,臣會乖乖受著的。”
“你……”
德禎帝被這個小混蛋氣得臉色一沉,沒好氣地衝他揮了揮手:“朕看著你就煩得慌,趕緊滾蛋,沒朕的召見,以後少在朕麵前晃悠。”
顧錦宸沒什麼正經地衝德禎帝做了一揖,氣死人不償命地道:“臣滾了!”
說完,不給德禎帝發作的機會,這位在宮裏橫著走的顧小公子,雄糾糾氣昂昂地轉身走了。
看著顧錦宸越走越遠的背影,德禎帝輕聲罵了一句:“不孝子!”
當天夜裏,顧錦宸趁旁人睡熟之際,悄無聲息地來到紫竹院,偷偷潛進阮靜幽的閨房。
房間裏一片安靜,藉著外麵皎潔的月色,他一眼看到那個被他思念了一整天的小女人,正安靜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看著眼前這張沉靜的睡顏,忍不住低下頭,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輕輕親了一記。
突然,那個被他偷親的小女人驀地睜開眼睛,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趁顧錦宸驚訝之時,在他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咬完,還得意洋洋地道:“我就知道你這個混蛋最喜歡半夜搞偷襲,哼哼!被我抓了現形了吧!”
顧錦宸傻傻地被她抱著,月光下,她肌膚瑩白如玉,散發著淺淺的光澤,一雙靈動的大眼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唇邊溢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她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噘著小嘴,為自己剛剛突然咬了別人一口而自鳴得意。
顧錦宸坐到她的床側,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了撫她額前淩亂的發絲:“我隻是突然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阮靜幽並沒有撒開環住他脖子的手,她就這麼大膽地抱著他,嘟著嘴問道:“除了看我,你沒有其他話要對我說?”
“有!”
“你說!”
顧錦宸趁其不備又親了她一下:“我還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你這張可愛的小嘴給親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