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對,我資曆是不如你老,論航海術也不如你,可這福春號是我叔叔這麼多年爭下的基業,這是我們傅家的財產!”傅斌厲聲道,“你以下犯上,背信棄義,竟然妄圖偷襲殺掉我,來搶奪這舶主之位,信義何在,仁義何在?你以為船上的兄弟都會服你這種不仁不義之人嗎?”
“信義?仁義?我呸!”司馬南重重的往地下甲板上吐了一口,“咱們這些人這麼多年來殺人越貨,搶劫殺人的事情做的還少嗎?搶劫落單的商船,屠戮島上的土著,這些咱們那一樣沒做過,這時你和我講仁義!”
“可那是對外人,咱們本來幹得就是浪尖上奔命、刀尖上搶食的勾當,殺人搶劫在所難免。可你竟對自己兄弟下手,這怎麼講?”傅斌質問道。
二人爭吵之時,茅十八靜靜的站著一聲不吭。傅斌占據著道義的製高點,句句不離仁義二字,因為他知道茅十八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就憑今夜司馬南的行為也斷不會支持司馬南。
而司馬南同樣也知道這點,他之所以采取偷襲的手段,就是指望先殺了傅斌照成既成事實,茅十八看著往日的交情上應該不會反對自己。可是現在偷襲不成,一切都完了,可即使這樣司馬南也不想束手待斃。
“不是我不對自己兄弟講仁義,而是你傅斌做事太不公平。”司馬南道,“這次去呂宋賺了多少銀子大家都心中有數,現在舶主死了,賺的錢你全部放進自己口袋裏,一點也不分給弟兄們,你讓弟兄們如何服你?”
“胡說八道,前些日子不是把銀幣發下去了嗎,每個人都發了上百枚銀幣,怎麼叫一點都不分給弟兄們。“傅斌很是惱火,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夠大方了,可偏僻有些人還是不知足。
“就拿這些錢糊弄兄弟們嗎?這次去呂宋賺了二十多萬兩銀子,你拿那些小錢打發叫花子呢?”司馬南冷笑著,接著大聲喊道:“兄弟們,隻要你們肯跟著我,這二十多萬兩銀子我和你們平分,到時大夥每個人都分上萬兩銀子!”
聽了司馬南的話語,甲板上的船員呼吸都重了起來,財帛動人心,要是真能分上萬兩銀子,誰他娘的還下海受這風浪,回家置上幾百畝地,守著老婆孩子多好!
聽到司馬南的話語,傅斌暗叫不好,司馬南為了拚命可以慷他人之慨,可是自己如何能把白花花的銀子都分出去,可這樣下來船上的人心就動搖了,說不定會有很多人轉而支持司馬南。
“夠了!”關鍵時刻,茅十八一聲大喊,打斷了司馬南煽動的話語。
“咱們出海的漢子,靠的是力氣掙錢,靠的是拚命養家。別他娘的說這些有的沒得。就是每人給你們幾萬兩銀子,你們有命花嗎?官府胥吏會惡狗一樣撲過來,把你們吃的渣都不剩。還是老老實實掙自己該得的錢的好。”
茅十八的話語像一盆冷水迎頭潑下,一下子澆滅了大夥的幻想,是啊就是大夥分了這筆錢有命花嗎,需知道這錢大頭是屬於傅春背後的杭州知府的,咱們要是吞了錢,那當官的會放過咱們嗎?恐怕真如茅十八說的,有錢也沒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