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看來是想長期圍城了,這下可麻煩了。”黃斌卿知道,憑借城內官軍的實力根本無法打敗海盜,隻能去求援了。可是海盜們來的實在是太快,舟山的水軍已經全軍覆沒,如何才能派出求援信使呢?
“爹爹何必驚慌,咱們有堅城在,涼他們也攻不進城來。”經過了剛才的一戰,黃鳳舞自信滿滿,“待到半夜,我再帶人殺出城去,進行夜襲!”
“看海盜們的安排,肯定有熟悉軍務之人,襲擊這樣的事,有一次就夠了,他們不會不妨著夜襲。”黃斌卿搖頭否決了黃鳳舞的提議,舟山城內所有士兵加起來也就七百餘人,守城尚且不足,如果襲擊失敗,士兵們再損失一批,那麼城池也就不用再守了。
“眼下咱們第一要做的,就是趕緊派人出城去求援。可眼下水軍沒了,該如何是好呢!”黃斌卿連連歎息。
“爹爹,海盜隻是圍住了南麵,其他三個方向並沒有圍住,如何不能出城?咱們可以派人從其他方向出去,尋找船隻,去求援啊!”
“可海盜現在占領了海灣碼頭,必然也派出了船隻巡邏,想突破他們的阻擊,闖出去不容易啊?”黃斌卿歎息道。
“爹爹,我去吧!”見黃斌卿如此為難,黃鳳舞自告奮勇道。
“你?”黃斌卿看了女兒一眼,有心拒絕,忽然想到女兒和岱山那姓任的小子的關係,姓任的連泗礁山顧榮的老巢都能攻破,顧榮都能活捉,對付外麵的海盜自然不在話下。
“好吧,我派黃離和你一起去!一切小心!”黃斌卿深深的盯著自己的女兒,囑托著。
黃離因為沒能阻止黃鳳舞跟著任思齊剿匪,回來後被黃斌卿暫時解除了把總職位,當然因為攻滅泗礁山抓住顧榮立下了“大功”,黃斌卿也沒有為難他,解除軍職隻是稍作懲罰而已。
得到黃斌卿的命令,黃離離開趕到城頭,向著黃斌卿保證,一定會保護好小姐的安全。
海盜們堵住了那邊通往大海的大道,黃鳳舞帶著黃離以及四個親兵一行六人隻得從西門出了城。
舟山城三麵環山,雖然有西門,但是西麵就是起伏的山巒。一行人出了城門後,開始在山巒間行走。計劃是從西麵繞到岑港,從岑港坐船前去求援。
這年頭的舟山,基本上還是荒島,漁民百姓一般都住在沿海之處,很少有在山裏麵居住的,除非是一些采藥的山農。
親兵之中有一個是本地的山民,熟悉四下的山路。在他的帶領下,眾人艱難的在山間跋涉著。
從舟山城到岑港也就不到二十裏,可是走山路的話足足需要走大半天。天快黑時,那名親兵找到了一個采藥人的窩棚,眾人在這裏暫時休息了一晚。
窩棚中有采藥人留下的鍋碗灶具,親兵燒了一鍋熱水,眾人就著熱水吃著幹糧草草對付了晚飯。黃鳳舞一個人睡在窩棚裏麵,其他人在外麵護衛,趕了兩個時辰的山路,眾人很快酣然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一行人立刻出發,繼續向岑港趕路,接近中午時方才趕到岑港。
“小姐,情況不妙啊!”一個叫阿炳的親兵被派到岑港哨探,麵色蒼白的回來了。
“岑港裏麵有很多海盜,據漁民說昨日海盜就乘船來到岑港,封鎖了整個港口,大肆搶掠,現在還沒走!”
“既然海盜占領了岑港,咱們就別進去了,繞過去,看看在海邊能不能找到漁船。”黃鳳舞想了一下,斷然道。
一行人便小心的繞過岑港,向西繼續行進。岑港是舟山的大鎮,人數僅次於舟山城,岑港南麵十裏是金堂山,過了金堂山再有十裏就是定海,防倭總兵王之仁的駐地,沒想到海盜們如此膽大,竟敢悍然攻占岑港!
繞過岑港,到達了北麵的海邊,海浪拍打著沙灘,海麵上空空蕩蕩。
“恐怕岑港的船隻都被海盜們控製了,咱們怎麼辦啊!”黃離歎息道。
“繼續往前走,肯定能找到船隻!”黃鳳舞不相信海盜能控製住所有漁船。舟山島之所以叫舟山,一是其形如舟,再就是百姓們出行基本要靠舟楫,幾乎是家家都有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