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道門之後,你們就是大明的敵人!”任思齊話音一落,眾士紳紛紛大驚。
張家家主霍然回頭:“這位大人,是不是大明的敵人恐怕不能由你說了算吧?老朽今年五十七,萬曆三十年的舉人,當過衛輝縣的主薄,漳州的縣丞。你說我是大明的敵人,豈非笑話!”
“哪有如何?”任思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說的這些隻能說明你世受大明的恩惠。你的功名是朝廷給的,你當過大明的官職,吃過朝廷的俸祿,現在也在享受著功名給你帶來的好處。可是你做了什麼?當順軍攻下膠州時,你幹了什麼?當柯永勝舉城降清時,你是否歡呼著跟在他的身後?”
“朝廷對爾等不薄,可爾等呢,先降順後降清!而今我帶領朝廷大軍光複膠州,你們不說擔食相迎不說,還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是誰給你的膽子!”
任思齊的話像重錘一般,狠狠的砸在眾士紳的心頭,砸的他們一個個的臉色蒼白,驚慌失色。難道這個年輕的遊擊將軍想對他們下手?
一直以來,這些士紳就是膠州的天,就連知州到了膠州上任也得結交好他們,那些地位低下的武人就更不在他們眼裏了。可是任思齊一發怒,他們才認識到現在不必往日。若是任思齊真拿他們開刀,他們也無可奈何!
“將軍,冤枉啊!”一個士紳連連喊冤,“柯永勝降清可和我們沒有關係啊。”
“是啊,我們可都是心向大明,並沒有跟著作亂!”
眾士紳一個個亂紛紛的嚷著,喊著冤枉。就連張士紳也不敢再大放厥詞,而是老老實實的重新回到座位之上。
“是嗎?柯永勝招募士兵時,他的糧食餉銀從哪裏來?還不是由你們提供。”任思齊舉起手中的賬本,攻打下州衙之後,所有的賬本都落入了他手中。
“這......”眾士紳一下子啞口無言。
“將軍,柯永勝舉兵降清,手掌重兵,我們是不敢不從。”還是張姓士紳回答道。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被逼的!”眾人紛紛附合。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們。不過,如今我大軍新複膠州,糧餉匱乏,也需要大家的支持。你們既然自詡是大明的忠臣義士,可願為朝廷的光複山東效力?”任思齊冷冷看著他們。
“我......”眾士紳麵麵相覷,都閉口不言。雖然來的時候就知道逃不過這一刀,可是真讓他們出血,卻一個個的都舍不得了。
“我,我願獻出白銀一百兩,糧食二十石!”一個士紳一咬牙,率先站了出來,對任思齊道。
白銀一百兩,糧食二十石,真是好大的手筆!任思齊不禁啞然失笑,這些貪婪的士紳真是小氣至極,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我獻白銀五十兩,糧食八石。”
“我願讚助將軍白銀五百兩,糧食五十石。”其他士紳也紛紛有樣學樣,肉痛著喊出自己捐獻的數目。
這樣算下來,倒也能弄個幾百石糧食,上千兩白銀,可這和任思齊心中期許相差實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