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城把陸小鹿放到床上,看她一副想動卻不能動地樣子,“坐著別動,我下去拿東西上來給你處理,除非你不想要這個腳了。”
陸小鹿看了他一眼,乖乖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等他快速地下去拿了東西上來,抓起她的腳,仔細地幫她把細玻璃渣挑了出來。
他長長的睫毛低垂著,鼻梁高挺英氣,嘴唇緊緊抿著,臉上肌肉緊繃著。
陸小鹿緊張地看著他,默默不是說叫奚柯來了嗎?怎麼變成…
“不要亂動。”薄唇微微翻動。
陸小鹿抓緊了一點手下的傳單,有點緊張地問道,“要不還是我自己來,或者叫奚柯…”
蘇簡城放下鑷子,拿幹淨的紗布擦了擦她滲出的血。
最後抹上藥,包上紗布。
已經好了?
她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就好了?
她突然有一刻有點鄙視奚柯了,作為一個醫生,還不如一個天天對著電腦和各種文件的人。
“別這副表情看我,很惡心。”蘇簡城擦了擦手,看了她一眼。
“…謝謝…”
蘇簡城靠近她,她抵到床靠板上,低沉的嗓音悅耳迷人,“下次,給我注意點,這是第幾次你自己傷到腳,你想一直坐在輪椅上,就直接告訴我,我現在就給你打斷腿,不用這樣三番四次折磨你自己的腳了。”
明明是她自己弄傷自己,卻有種她砸壞了他胳膊腿而產生負罪的感覺。
“對不起。”
他的唇蹭到她的鼻尖,她無處可退,隻能任由他靠近,一股淡淡的酒味在她鼻尖縈繞。
他露出的衣角上,一個紅色的唇印相當醒目刺眼,本來緊握著床單的手,收緊了幾分。
“咳咳…”
陸小鹿忍不住咳了幾下,毫無疑問地把唾沫星子濺到了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上。
蘇簡城把身子撐起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要轉身去拿紙巾。
陸小鹿扯了扯他的衣角,他看向她,任她跪坐起來,拿著紙巾仔仔細細地擦拭他的臉。
“好了。”陸小鹿緩緩放下手,坐回床上。
蘇簡城坐在那裏,看著她低垂著腦袋。
陸小鹿能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想了想,開口道,“老板,我明天又要請假了。”
“你請的假還少嗎?”
陸小鹿一時窘迫,喃喃道,“大不了,再欠你點錢唄,又不差這點點了。”
她聽到他輕笑的聲音,“陸小鹿,你太有自覺了。”
“…”
“可是,你覺得我缺錢嗎?我覺得我更缺某方麵的需要。”
陸小鹿指了指他敞開的外套,“你應該已經滿足了啊。”
蘇簡城順著她指地看下去,自己外套敞開露出裏麵的白色襯衫的一角,上麵赫然印著紅色唇膏的唇印。
英挺的眉皺了皺,臉上滿臉的嫌棄。
陸小鹿繼續道,“這個色號還挺好看的,應該挺顯白的。”
“陸小鹿!”
她睜著大眼看著他。
他卻嘴角上揚起來,“很在意?”
“沒…有。我隻是陳述一下事實,況且,再來的話…你會很累的,那麼耗體力。”陸小鹿別過眼去,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