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柯回到鹿園的時候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俊俏的臉上貼了好幾張創可貼。

蘇簡城坐在他對麵,看著渾身濕噠噠、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奚柯,掛著嘲諷的笑,悠閑地喝著手裏的咖啡。

“我發現了一個地方。”

“所以翻車了?”蘇簡城放下杯子,長腿交疊著,好整以暇地看著奚柯。

“靠,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地方!偏要提這個!”

奚柯大咧咧地做到高檔真皮沙發上,蘇簡城嫌棄似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開口道,“站起來。”

“不就一沙發嗎,沒事的!”奚柯興致勃勃,“z市西郊一貫荒無人煙對不對。”

“嗯。”

“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想說就說,不想說閉嘴。”蘇簡城淡淡到了奚柯一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自己站起來的時候給我收拾幹淨。”

“發現了一個廢棄的實驗室。”

蘇簡城轉過身來,看著奚柯等他繼續說下去,可是他卻故意坐在那裏等蘇簡城反問他。

蘇簡城跟送奚柯進來的人說道,“明天準備一下,沒收奚醫生的財產,一早給他訂一張去撒哈拉沙漠的機票。”

“好好好,我自己說。”奚柯歎了口氣,正色道,“周圍有為數不多的住宅,已經廢棄了,那個實驗室就在那些廢棄的住宅裏,看樣子也廢棄了很多年了,本來我也覺得很正常,這個年頭,學醫學化學生物學的人那麼多,家裏有點實驗的東西不為過,但是,我在門口發現了有T8標記的玻璃瓶。”

說著奚柯從口袋裏拿出包裹著一個很小很小的試劑瓶子的手帕,緩緩展開,“就是這個東西。T8你知道吧,你血樣裏有的其中一種物質,也是製解藥的關鍵之一,世界上能製成T8,分析T8的具體成分的隻有兩個人,兩個人住處都沒有任何記錄,而且一個十多年前就死了,一個失蹤了,而這兩個人一個人都沒留下試驗記錄或者手稿演算。”

奚柯看向蘇簡城,“這很有可能是兩個人中的一個,或者說,是第三個人。”

蘇簡城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嘴角上揚起來,“照你這麼說,如果有意,別人早就會發現,何必等到現在讓你發現。”

“…”

蘇簡城笑而不語,轉身上樓。

房間裏,陸小鹿正舒舒服服地睡著,好像是聽到聲音了,不安地翻動著身體。

蘇簡城緩緩從床頭拿過藥膏,這小家夥恢複了點就真真不給他塗藥了。

她不願意讓他替她擦藥,但她就沒想過,這個擦藥過程對他來說,有多煎熬,忍得有多難受。

還好她睡得熟從來沒變,這麼稍微動她一兩下,她一時間也醒不了。

奚柯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裏的玻璃試劑瓶子,瓶子上了年代,加上被丟棄在荒地裏,日夜風吹雨淋,上麵貼的標簽造就丟到那裏都不知道了。

要不是棕褐色的瓶身上要不是刻有T8的業內專稱,這就是最簡單的試劑瓶子。

現在要檢測殘餘在瓶子的成分已經沒有多大可能了,最好的方法,隻能是再去一趟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