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鹿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他們會沒事的對吧。”
蘇簡城看陸小鹿的神情，結合剛剛收到的消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了，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沒事的，不是你的錯，睡吧。”
他是在一地鮮血上站著的人，已經習以為然了，可是她不是。
陸小鹿看著天花板，上次是吟吟，這次是小橙和那麼多的無辜的人…小橙不能再有事了，她已經失去過一次小橙了，她不能失去第二次了。
“睡吧，別想了。”
蘇簡城替她蓋上被子，輕輕拍著她。
陸小鹿緩緩閉上眼，手指卻輕輕地扣著手裏的被子。
蘇簡城看著她，見她呼吸漸漸平穩了，才站了起來。
陸小鹿伸手想抓蘇簡城的手卻遲疑了一下，放回了原位。
蘇簡城剛好背對著她，並沒有看到她遲疑的動作，輕輕地離開房間，站在門口看了她一眼，才合上房門。
陸小鹿重新把眼睛張開，今天明明下著雪，月亮卻出奇的亮，透過窗簾，還是依稀能感覺到光亮。
陸小鹿緩緩下床，拉開窗簾。
外麵亮如白晝，雪也出奇地大，整個鹿園已經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了。
以前，小橙最喜歡下雪天了，陸小鹿就喜歡嘲笑他，一個男孩子怎麼會那麼喜歡下雪，搞得和女孩子一樣。小橙就會幹脆躺在雪地裏耍賴皮，把好好的衣服弄得髒兮兮的，搞得最後回到家，她和他都被爸媽一頓臭罵。
…
月光照在蘇簡城身上，看起來纖長而健碩，“所有受傷的人和死亡的人，做成表格統計給我，造成的所有損失，一一計算報列出來，明天一早給我。專項救助資金，立即啟動。”
末了，蘇簡城看著外麵洋洋灑灑的大雪，“斷了所有消息。”
電話那頭恭敬地領命。
雪越下越大，有種要把整個世界都卷入白色世界的境地的氣勢。
蘇簡城靠在窗口，手裏捏著煙，窗子映照這煙的明明滅滅。
幾年前，她跪坐在他身邊，對強勢抓她回來的他，遞上自己做的禮物，低著腦袋對他說，“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怎麼辦？”
他冷著臉把她推開，周身冷冽地看著她，卻沒有辦法說出任何拒絕的話。
甚至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抓她回來，強勢地宣布他是她的男人，卻在她說她喜歡上他的時候，慌亂了。
她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他的拒絕，她仰起頭，幹脆不要命地嘲諷了起來，“說我是你的女人了，你卻又拒絕了我，你抓我回來有意思嗎？我也沒有好看到要擺在家裏吧。”
他翻身抓住她，把她壓在身下，她所有的強勢全部收斂起來，變成慌亂，不安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是喜歡？”
…
“怎麼醒了？”
蘇簡城推門進去，看見陸小鹿還靠在窗前，眼睛上似乎還有一點點晶瑩的水滴。
陸小鹿轉過身，看了看蘇簡城，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自覺地關上窗子，拉上窗簾，“沒什麼，就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