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鹿窩在沙發上,肚子大起來了,她已經不能蜷縮起,隻能微微抱著腿,將腦袋擱在沙發靠背上。
已經四個小時了,桌上傭人遞過來的牛奶已經熱了很多遍了,她一口也沒喝。
他…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陸小鹿甩了甩頭,自嘲了一下。
她為什麼還要擔心他。
他們的關係,她為什麼要擔心他。
她…應該清楚,他們…
“奚醫生,蘇先生…”
陸小鹿循聲望去,奚柯一臉疲憊,身後跟著也是一臉疲憊的蘇簡城。
四目相對。
陸小鹿趕緊別過眼去。
轉過身下沙發,下意識地鬆了口氣,故作輕鬆地拍了拍臉,“好了?那我去睡了。”
陸小鹿的小動作被蘇簡城盡收眼底,疲憊地揚揚嘴角。
“送奚醫生出去。”
自己走上前去抓上陸小鹿的手腕,環住她,埋頭在她的頸窩中,“擔心我?”
他的身上還有絲絲汗意,帶著點點煙草的味道。
“以後別掐虎口了,還有,指甲別留這麼長了…”
“別說了。”陸小鹿推開蘇簡城的胳膊,“我困了。”
說完,扶著扶梯上樓。
蘇簡城看著她瘦削的背影,摩挲著指尖她殘留的體溫,眼神裏濃濃的寵溺。
以前,他一身疲憊地回來,看到蜷縮在沙發上的陸小鹿,從起初的驚愕,到習慣,到沉溺,那種感覺,隻有她會給他,也隻有她能給他。
嘴角一絲絲血滲了下來,蘇簡城收回了眼神,看了看剛剛握過陸小鹿胳膊的手,用另一隻手的手背擦幹淨嘴角的血,拿起手邊的牛奶一飲而盡。
…
這一夜,蘇簡城沒有回房間,陸小鹿卻睡得極其不安穩。
她夢見了蘇簡城,他倒在她腳邊,渾身是血,兩眼死死地盯住她,手上還拽著他第一次給她梳頭發時掉下來的那幾根頭發,上麵綁著的藍色絲帶被血色浸染,沒有一點點的飄逸。
夢裏,她拚命想要叫醒閉上了眼的蘇簡城,可是他不理她,好像…死了一樣。
陸小鹿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看身邊。
沒有一點溫度。
心居然抽了一下。
旋即,她嘴角浮起一絲笑…
窗外陽光暖洋洋地照進房間,陸小鹿擦了擦汗,披上外衣下樓,樓下傭人已經布好了午餐,見她下來,恭恭敬敬道,“蘇太太。”
“嗯,他已經走了?”
“是的,蘇先生有交代,讓您今天別去公司,晚上先生有驚喜給您。”
“驚喜?”
他給她驚喜?
沒想到,他們的“驚”都能湊到一塊去。
“好,讓司機準備一下,我等會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是的,太太。”
…
醫院裏。
醫生看著陸小鹿,臉上淨是為難,“蘇太太,您這樣,真的不必和蘇先生商量一下嗎,這都幾個月了,對身體損傷很大,雖然檢查結果勉強符合要求,可是您…”
醫生看著眼前瘦小的女人,想死的心也有了。
前兩天su和L。S同時放話,蘇簡城已經和一位姓陸的小姐結婚,就在全世界都羨慕哪位陸小姐這麼幸運可以和幾乎握住全世界命脈的年輕帥氣的男人結婚的時候。
她竟然見到活生生的蘇簡城的妻子——陸小鹿,到她麵前,谘詢墮胎的問題。
她很懷疑,她萬一真的動了眼前的女人的孩子,她可能也會小命不保。
坊間傳聞蘇簡城蘇先生能這麼快爬到高位,手裏人命不少。
況且,她弄掉了,他的孩子。
除非,這個女人肚子裏的…不是蘇先生的孩子…
“既然可以,為什麼要猶豫?”
“可是蘇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