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開個鏢局(1 / 2)

蘇文慧一針見血,指出他們的劣勢,在坐的武夫們不得不折服,然折服之餘,堂中氣氛卻也在傾刻間惆悵沉悶起來……

擺在他們麵前就兩條路,要不散了去,各逃各命。若這麼多少人聚在一起,無論他們走黑道白道,不管哪日被朝廷查出他們身份,都定然是九死一生。人馬、糧食、鎧甲、兵器缺一不可自保,更別提助賢王一臂之力。

可也有人認為蘇文慧是在滅他們威風,坐在孔敬身邊的鄭嬰就是其中一個,他瞥了蘇文慧一眼,態度淩然道:“天無日月,篡位者高居廟堂,我等豈能自滅威風,在此長噓短歎。”

又一小將跳了起來道:“鄭將軍說的對,我們刀尖上生,刀尖上死,無刀無甲一樣能衝鋒陷陣。什麼朝廷大軍,不過是群賣國求榮的小人罷了,還不知他們送了北戎多少鐵器銀兩,此等鼠輩,有什麼好怕?怎能因婦人一二句話,而軍心自亂……”話未說完,已經氣憤得握拳重捶而下,一張厚實的高幾桌麵,聞聲而塌。

蘇文慧沒經過這種地動山搖的虎嘯,突然間還真嚇一跳,不明白自己很合理的一段分析,這群大嗓門,怎麼大呼小叫還外帶張牙舞爪。

賀逸錢見她小臉煞白,立即打斷那小將:“她隻是為大家著想,提醒一二罷了。”蘇文慧的行為,若在戰時,可稱得上是擾亂軍心了。

蘇文慧卻不知這些,不怕死抬頭,看向眾人道:“我隻是想問問,你們想不想要鎧甲兵器與糧草?”

“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孔敬猛然的站起身,眸中帶著濃濃的希翼,也帶著明顯的不敢相信,眾將同樣驚詫的緊盯著她,連賀逸錢都對她的話感到不解:“你……”

“夫人有鎧甲兵器相助?”鄭嬰問的更直接,神情與之前的憤怒截然不同,此時的他似乎異常的激動,蘇文慧提的這些,就等於是他們的命,怎麼會不想要?

“沒有。”蘇文慧答得幹脆、輕鬆、坦然,不知活死。

不說別人,連賀逸錢都感到失望:“那你說這些做什麼?”

孔敬泄氣似的坐回了座位上,生氣的瞥開眼望向堂外,有種虎落平陽的感覺。

“夫人這是存心拿我們取樂嗎?”那拍桌小將氣得麵色通紅,一手已經搭上腰間大刀,餘光掃到緊皺眉頭的賀逸錢時,咬牙收回了手,吧嗒吧嗒的緊緊握成了拳。

蘇文慧心知他們此時怒氣有多大,環視上堂上鴉雀無聲,恨不得將她丟出聚義堂的眾位將軍,正色道:“你們現在最缺的是銀子,若能弄到銀子,便什麼都好解決。”

“廢話。”鄭嬰已經氣得顧不上給賀逸錢留麵子了,麵色不善。

“可在座幾首已經被定謀反之罪,到處都張貼你們的畫像捉拿。”蘇文慧占著賀逸錢在場,他們再凶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大著膽子,像尋常聊天一般淺笑著,順著他的話說。

“夫人究竟想說什麼?我等落草之人,生死無需夫人操心。”孔敬實在聽不進她的奚落,拱手示禮,就是讓她不要再說這些既無用又不中聽的話。

蘇文慧卻似乎沒聽見他的話:“但你們手下,卻多得是不為朝廷眾人所知的麵孔吧?他們就能走下山去,用刀劍給你們帶錢來。”

“你要他們打劫?”賀逸錢發覺自己快不認識她了,從來嬌柔文弱的蘇文慧,竟是叫人打劫。

“我等雖也殺人,但那是為了保家報國,怎能做那劫殺百姓之事?”鄭嬰發現自己,對這個擾亂軍心又拿他們取樂的無知村婦,已經忍無可忍。

起身向賀逸錢施禮道告罪:“請容末將到武場看看。”他寧可出去曬大太陽,再坐下去,他不保證自己不殺人。

“護送商貨也算劫殺百姓嗎?”蘇文慧佯裝不解的問他。

鄭嬰一怔,便嗤之以鼻:“那能得幾個錢。”孔敬冷嘲,賀逸錢一直看著她:“總不至於,這麼多人都夠護送軍糧了。”

這個世界還未有鏢局這一行當,護送商貨一般是商家自己的護衛,換句話說,他們要去當商戶的護衛還行,可是一家商戶要數十個護衛,便算是極限,每人月銀不過三五兩銀子,對這兩萬人的口糧來說,都是杯水車薪。

堂中火氣極旺,蘇文慧揮著帕子散熱:“可若是一趟商貨在中途被人劫去,雙方打鬥間,打上山寨中討公道總可以吧?落草之人,多數也是被逼無路,若將來有好日子過,他們又何必做這刀口營生呢?若能勸降他們,不但狡兔三窟,而且還多了人馬與錢糧,若是不能,劫他們一筆銀錢,他們還敢去告你們不成?”

冒冒然劫山頭,對他們來說是極危險的事。

各地的匪窩,對於當地官府與走江湖的人來說,從不是秘密,既便黑白兩道間也不是完全敵對沒交情,多數也是道聲兄弟,與人方便與已方便,兩相裏各求各財,各自便利。

同樣,一個山寨被誰血洗,或換了誰當家主事,遲早會在所轄州府,傳開來,沒準還能拿來說書,有人給舊當家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