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過花草,帶著二妞淨了手,蘇文慧喊來蓮兒:“你領著二妞,前院裏踢鍵子玩吧,仔細著些,都別摔著了。”
蓮兒笑著應下,拎上二妞的小手,兩孩子歡快的往前邊跑了去,二妞途還扭頭對著蘇文慧稚氣的笑道:“我今天一定會連著踢二十下。”
蘇文慧今日才搬了來,二妞去了前院玩,莊兒也在前院的三間廳房內布置擺設,後院此時便隻有賀逸錢與蘇文慧在。
蘇文慧果真拉他往後頭的廚房走,進了廚房,勺了一盆子水,放在案板架邊的桌上,賀逸錢便卷起袖口,動手解了魚嘴裏穿著的草繩,將魚放在案板上,刮印鱗去刺……
“今天發生了什麼事?”蘇文慧突然轉身,目光灼灼的凝視著他。
賀逸錢與她對望了片晌:“說起來也算是好事,賢王有消息了。”但他的表情卻不像是好事的樣兒,蘇文慧微微閉了閉眼,倒抽了口氣,兩人都知道,找到賢王,就意味著他們如今平靜的生活,可能要結束,從而卷入賢王與新帝的恩怨是非中。
賀逸錢收拾好草魚,洗淨案板與刀,走到桌邊,一一從籃子裏,拿出一包包荷葉包著的鹵味,打開了,該切塊切片的都給一一切好裝盤,這是他在鋪子的這些天,常看著蘇文慧做的。
“今天鋪子裏來了位客商,帶來了賢王的親筆手書,賢王正在暗中組織兵馬,世子與雲娘暫時還是留在我們身邊安全,讓我為他準備三十萬兩銀的軍晌與二十萬石的糧草,交由那客商帶去。”賀逸錢暗暗歎了口氣。
蘇文慧呆住了,雖然她為這一天做了無數準備,可是真正這天到來時,她卻發現,她還沒有準備好,看來一場惡戰是決對逃不過了,但是……蘇文慧眸子亮了亮:“他怎麼會突然找上你?你確定那是賢王的手書?而不是有人冒名?”
賀逸錢微微點了點頭:“賢王的手書與印鑒我都見過,錯不了。”
“來人卻沒問你眼下,手上有多少人馬?”蘇文慧不解的問道:“也沒有說,他現在在哪兒?”
賀逸錢輕輕搖了搖頭,這也是他感到奇怪的地方。
“我們在做什麼,他一直都知道?”蘇文慧苦笑。
“這不奇怪,連鏡如今名頭不小,加上賢王知道我是哪裏人,自然能派人暗中查到煙州來……”賀逸錢似乎無所謂的解釋著,可心裏卻也不平靜。
“就算連鏡如今在明麵上,已算是並州一大富賈,可他一人如何能拿得出三十萬兩銀子?還有那二十萬石的糧草,連鏡就算銀子再多,敢一下收這麼多糧食嗎?就不怕引朝廷注意?賢王若是因得知連鏡的財力而找到你,就應該考慮到這些。可他似乎知道你與連鏡拿的出這些東西來,且也不問姚家軍此時剩下多少人,所在何處?”蘇文慧說出了賀逸錢心中的疑惑。連鏡一下子是絕對拿不出三十萬兩銀子,可是若加上伏虎山的存銀,那的確拿的出來,且伏虎山與杜山那一帶的山坳處,有三分一的地正種著晚稻,還種了些為補充糧食用的甘薯,眼看秋收在即,要他們拿出二十萬石糧草來,也沒有任何問題,但賢王如何知道這些?來的這麼巧?
蘇文慧所提的這些個,賀逸錢在見到賢王派來的密使時,就已經想到了,但他不想蘇文慧太過埋怨賢王,還是為他說著好話:“這倒有問,隻是賢王如今一切未能安妥,也體恤姚家僅餘的一點兵力,暫時隻讓我們幫著供應兵伍所需。”眼下,他手下的這點人,務農經商的能耐還真不可小暌。
蘇文慧有些個護短的重哼了聲:“依我看,他一定是覺得,姚家軍所剩的這點人都是些殘兵敗將,他帶了去,也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