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大事。又紮上了,誰給你紮的?”
“我自己。”
“你自己?”
“對,我會,早就會。”
“你怎麼會這個?”
“老求人,太麻煩。”
“什麼,你是為了給自己紮針才學的,這麼說,你身體不好很長時間了。”
“這……也就,兩年多,沒大事。李局,情況,怎麼樣?”
魯鵬說著,掙紮著坐起,把話題轉到案子上。
李斌良把見袁萬春的情況說了一下,魯鵬聽完,也認為他沒說實話,而且還說:“他要,對付,耿鳳臣。”
一針見血。
李斌良:“有這種可能,可是,耿鳳臣在哪兒呢,怎麼才能找到他呀?”
魯鵬:“隻要,我們,盯住,肯定,能找到他。”
趙民:“理是這個理,但是,得盡快呀,這麼拖下去,誰知還會出什麼事?”
魯鵬:“我也,琢磨了,李局,我看,咱們,把案子,全麵,分析一下,看看,還有,哪些線索,可以查。”
李斌良:“好吧,咱們細致攏一攏。”
於是,三人頭湊到一起,把自李斌良遭受襲擊到現在所有的線索一一列了出來,並分析其價值和深挖的可能性。
首先,那個現場沒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痕跡物證,隻有在外圍搜查時,才發現了凶器,那是一把沾著李斌良和胡萬生血跡的錘子。
魯鵬:“這個,錘子,有點兒,價值。”
幾人琢磨起這把錘子,因為徐進安、關偉他們前期在發現錘子的現場附近走訪過,除了兩戶沒在家的居民,其他居民都見過了。所以,魯鵬說:“要想法,見到,這兩戶,查透。”
這一條定下了。趙民說:“天一亮,我就帶人查這條線索。”
其次,是趙民外出時,襲擊過他們的那輛卡車,案子移交給河汾公安局調查了。三人議論了一下,覺得隻能跟河汾方麵聯係一下,恐怕指望不上。
其三呢?
打印機。耿鳳臣曾經給袁萬春寄過一封恐嚇信,是打印機打出來的,省廳技術部門說,這是台惠普打印機,如果找到樣品,和檢材相比較,可以確認是哪台打印機打印。而隻要找到這台打印機,就可能發現耿鳳臣的線索。
趙民:“可是,全市的打印機已經排查一遍了,沒有發現啊!”
魯鵬:“那,一定是,有死角,要擴展,繼續查。”
這條也定了下來。
思來想去,也隻有錘子和打印機這兩條,李斌良決定,明天抽調得力人員,專門查這兩條線索。
零點的時候,李斌良回到辦公室,準備鋪床睡覺,這時,電話又響了,是黃淼打來的。
“李局長,你在辦公室嗎?”
“在,有事嗎?”
“有,我去你辦公室一趟。”
這……這種時候,她又來幹什麼……
李斌良忽然想起蔣書記那天說過的話,要提她當政委,何世中退下……對,還要局黨委向上推薦她,自己雖然一直沒對任何人說這事,可是,像她這樣的人,恐怕早知道風聲了……現在看,自己到任後,她一直靠近自己,絕非像她說的那樣,對自己產生了什麼感覺,而是有不可告人的用心,加上蔣書記對她的賞識,看來,這個女人不尋常啊,對她必須格外小心才是。
她現在找自己幹什麼?是不是和蔣書記的話有關……
李斌良不安地等待著,黃淼橐橐的腳步聲很快響在門外,人隨之走進來,窈窕的身姿、高聳的乳房、漂亮的臉龐、深幽而動人的雙目……李斌良無法欺騙自己,這個女人真的很漂亮,在他的心靈深處,還真的有點兒喜歡看到她。大概,這是男人的本能吧。
可是,今天晚上黃淼倒很奇怪,一點誘惑的意思也沒有,而是很嚴肅地說:“李局長,我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情!”
李斌良看著她的眼睛等待著,想著她會不會說她當政委的事。可是,她的話出人意料。
“是這樣,”黃淼說:“我一個在省城的朋友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在《湖州晚報》有個朋友,這個朋友跟他說,他們有一篇有關我們河汾的重要文章即將見報。所以,我撂下電話就來找你。”
嗯……
李斌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黃淼:“我打聽了,這篇文章可能和我們公安局有關。”
李斌良一下明白了,肯定是苗雨寫了什麼,而且肯定和海春大酒店發生的事有關。
可是,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公安局沒有理虧的地方,更沒有見不得人的地方,她又能寫什麼呢?何況,她也不會反目成仇,在報紙上傷害自己吧!
李斌良:“黃主任,咱們公安局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讓他們寫吧,怕什麼?”
黃淼:“可是,我們必須想到各種可能。對了,你想過沒有,這篇文章的內容會是什麼?”
李斌良:“我怎麼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