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政委。李斌良一下子靈魂歸竅了。
李斌良:“政委,有事嗎?”
“有啊,急事!”
“好,我馬上回局。”
李斌良完全清醒過來,那種痛苦的空虛感一下飄走了,剛才的情緒也完全扭轉過來。
他看了一眼那四個字,匆匆向山下走去。
“回頭是岸,回頭是岸……”
李斌良心裏喃喃地自問著,不一會兒就下了山,打了輛出租車向城內駛去。
晚上九時三十分許,李斌良、何政委和趙民在鄭運河的帶領下,來到一幢居民樓前。
鄭運河讓李斌良三人躲開,自己開始按門鈴,片刻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出來:“喂……”
鄭運河湊到可視門鈴前:“弟妹,我是鄭運河。”
女人:“鄭哥呀,有事嗎?”
“有點事,讓我進去吧!”
片刻後,門開了,李斌良三人隨著鄭運河走進門去,走上樓道。
他們要去的是隋然家,也就是遠香茶樓的老板家。
李斌良在摯誠寺接到的電話就是這件事,趙民通過鄭運河,知道隋然的老婆回來了,經過研究,決定晚上來見她。所以選這個時間,是因為這個時間外邊人已經少了,天也黑了,可是,人還沒有睡下,既避開眼目,又不太擾民。
隋然的老婆看到李斌良三人隨鄭運河走進家中,現出明顯的吃驚表情,當聽到來的是公安局局長和政委及一個刑警大隊副大隊長,表情就不僅是吃驚了。
“局……局長,您……來我家……幹啥呀,我,一個女人,可是什麼也不知道啊……”
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心裏發虛,恰恰說明她知道些什麼。
為了免除她的顧慮,李斌良和何政委先後好言軟語地勸慰了一番,然後才說到正題上,先問他們一家人這些日子去哪兒了,隋然怎麼還沒回來。
“這……我們……我們去南方旅遊去了,順便看看茶田,嗯……隋然說,他要多跑幾個地方,考察一下行情,就讓我先回來了。局長,你們找他幹啥呀?”
還是心裏沒底。
按照預先的約定,趙民開口了,他嚴肅地說:“大嫂,你說我們找他幹什麼?”
“這……我哪兒知道啊。”
“真不知道?你想想,現在,局長和政委都來了,他們能為一點兒小事找他嗎?”
“這……那是啥事啊,這……局長,我們……我們家可是……咳,都怪他,不聽我的……”
李斌良急忙接過話頭:“不,你也別這麼說,其實,他這麼做,肯定也是迫不得已。”
“對對,局長,您說得真對。他跟我說了,不靠近他們,在奉春難做人,所以才跟他們混的!”
“所以,才說他是迫不得已嗎。對,你說說吧,他都跟他們幹了什麼?”
“這……”
隋然的妻子又突然不語了。
何政委:“說呀,你怎麼不說話了?”
隋妻:“這……你們到底問啥呀?”
趙民:“你這人真是,還非得我們局長政委給你點出來嗎?現在,可是你們爭取主動的時候,你們講出來和我們講出來結果可不一樣啊!”
何政委:“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現在,春城分局已經不是從前了,他們也猖狂不了幾天了,我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所以,你知道什麼,盡管講,我們會為你保密的。”
“這……細致情況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自從那事以後,隋然成天唉聲歎氣的,問他怎麼了,他隻說上了賊船,別的什麼也不對我說。”
李斌良:“你說那事,哪件事?”
“這你們能不知道嗎?我們家茶樓出的事,一個警察和一個姓耿的死在我們茶樓裏了!”
對了。
可是,又追問幾句,隋然的妻子還是那些話,她隻覺得丈夫不對頭,內情卻不知道。但是她說,近年來,隋然為了茶樓生意好做點兒,跟袁萬春的人走得很近。
再問隋然什麼時候能回來,她搖頭說不清楚。
李斌良覺得她不像刻意隱瞞什麼,和何政委、趙民互相看了看,站起來。
“那就到這兒吧,我們回去了。不過,你盡快給隋然捎個信兒,讓他早點兒回來,把事情說清楚。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情況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你一定要告訴隋然,要他爭取主動,那些人都是什麼東西他應該清楚,他替人家藏著掖著,人家不一定感謝他,搞不好,還會……你們自己應該明白!”
隋然的妻子現出害怕的神情,一邊看李斌良的名片一邊頻頻點頭:“是,是,我一定給他捎信,讓他盡快回來!”
這個女人已經被觸動了。
不過,不能坐等這一條線索,別的工作還得做。
李斌良又來到刑警大隊,召開了大隊班子和中隊長會議,了解刑警大隊打黑除惡鬥爭進展情況、線索的搜集情況。他的想法是,通過打黑除惡鬥爭,策應耿鳳臣案件的偵破,同時,也使一些人的嘴臉充分暴露出來。
中隊長們聽了李斌良的話,都垂下腦袋。
李斌良見狀拉下臉來:“怎麼,好幾天過去了,整個大隊沒有一條像樣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