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與前幾次被他直接掐斷的那個號碼不同,這個似乎是個手機號碼,肖一飛不禁心中有些奇怪,這又是誰?他在美國可沒有什麼朋友,就算是幾個熟識的人,也都是以前在公司的同事,但那幾人在已經在那場空難中喪生了啊。
接通了電話,從中傳出了一個似乎很爽朗的中年男人的聲音,“肖先生嗎,我是領事館的梁勇啊,下麵的人不懂事,我在這裏給你道歉了!”
梁勇?肖一飛立即想了起來,就是聖誕晚宴見過的那位啊,本來他還以為是駐洛杉磯領事館的總領事,後來才知道,這位不過是負責一些雜務的副領事而已,盡管對他印象不是很好,而且剛才他那位秘書的作風,實在讓人無法恭維,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對方上來就道歉,擺出了低姿態。
不過,肖一飛也沒有心情與他囉嗦,直接問道,“請問梁領事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有些事想要與肖先生麵談一下,不知道你現在能不能到領事館來一趟!”梁勇的話雖然客氣,但其中卻那種頤指氣使的味道,與他的秘書也沒有多少區別。
肖一飛心中樂了,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真以為他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不好意思,我今天還有緊要的事情處理,還是改天再說吧,那就這樣吧!”說著,肖一飛就要掛斷電話。
正好,這時房車從洛杉磯領事館的小白樓前進過,肖一飛還向裏麵看了一眼,就算是要見麵,他也不會巴巴的聽從那些人的話,像個傻瓜似的跑到領事館裏去。
“等等,肖先生!”梁勇似乎是怕肖一飛直接掛斷他的電話,而且也隱隱猜到了肖一飛為什麼態度這樣冷淡,如果不是事關重大,他早就發火了,但現在,為了自己的前程,還是笑著說道,“不知道肖先生現在在哪裏,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約在外麵見。”
對方到底在搞什麼把戲?肖一飛可是記得很清楚,聖誕晚宴時,當他說出自己是華夏籍,是個來北美打工的時,對方那不屑的態度,不過,稍作了思考之後,說道,“我現在在洛杉磯的中國城。”
聽到手機中肖一飛說的地點,梁勇氣的臉都有些抽搐了,這叫沒時間?他明明就在領事館附近,竟然還推脫,不過,他仍然帶著笑意說道,“中國城啊,那正好,就在領事館附近,這樣吧,我們十點鍾在福源茶館見麵如何?”
“好吧!”肖一飛直接答應了下來,因為作為司機的科恩,突然對他示意了一下,車子正好來到了福源茶館的前麵。
福源茶館完全是舊中國式的裝修,其中透著濃濃的古文化氣息,隨便要了一個包間,又對門口的迎賓囑咐了幾句,肖一飛就沉下心,等待了起來。
點得茶水喝過一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動過,雖然茶還是茶,但泡製的方法,與國內完全不同,顯然是為了適應西方人的口味,做了不少的改良。
肖一飛有些奇怪,他五感極其敏銳,發現這裏的一些人員,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似乎是受過一些特殊的訓練,想到在這裏見麵是梁勇主動提出的,不禁提高了一些警惕。
他精神力外放,觀測起了這個房間,畢竟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小心無大錯。
這一探測,真讓他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包間的隔板間,填充著厚厚的石棉材料,就算是羅納德莊園的別墅,也不過如此,其隔音效果之好,可想而知,而且,在一些隱蔽的地方,暗藏著一些微型的電子設備,似乎是信號幹擾器之類的東西。
這裏不會是一個諜報站吧?肖一飛忽然有了一絲明悟,其實各國的使館和領事館都肩負著收集情報的工作,這都是人所共知的,而對方約自己在這裏見麵,是什麼用意?
“十點了!”靜坐在一旁的科恩提醒道。
“嗯!”肖一飛點了點頭,說道,“再等兩分鍾,如果還不來的話,我們就走。”
梁勇坐在車中,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已經十點了,但他絲毫沒有著急,說實話,想到先前肖一飛的態度,他心中就有些窩火,就算是洛杉磯的美國官員,見了他不也要在表麵上客客氣氣的嗎?何況,他隻是一個運氣好點的國內打工仔,現在讓他等下領導,那不是應該的嘛。
“我們走!”當牆上的時鍾劃過了十點零二分之後,肖一飛沒有半點猶豫,推門向外走去,當他看到科恩那疑惑和不滿的神情之後,笑著說道,“很正常,領導都是要在最後才登場的,不讓咱們等著他,又怎麼能顯示出他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