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在一陣劇烈的頭疼中醒過來,意識一恢複,撲麵而來就是一股枯朽難聞的味道。
睜眼看看,眼前全是破爛的紙箱,木板。換句話說,她根本就被這一堆紙箱和木板給埋了。
而她自己,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坐在一張椅子上。剛一站起來,牽扯到了旁邊的紙箱,嘩啦一聲全倒了在了她的身上。
“末末。”一個熟悉的聲音乍響在耳邊。
接著就冒出了一雙手,扒開了她麵前這堆爛箱子和破木板。
“末末,你沒事吧?”
明銳焦急的臉隨著箱子和木板的坍塌而呈現在蘇末麵前。
蘇末一看到明銳的臉就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她從醫院出來接到明銳的電話,明銳說他要走了,想臨走前見見她。
她本來是不想跟他見麵的,哪知明銳告訴她他知道她在醫院而且他已經到了。
見了麵之後明銳提出上他的車上說幾句話,因為信任他並沒有多想跟著他上了車。
不料,剛一上車,明銳就拿了一塊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接著她的意識就開始渙散,什麼都不知道了。
思緒串聯起來,蘇末冷冷的盯著明銳,“你想幹什麼?”
明銳慌忙迎上來,伸手扒拉掉蘇末身邊的雜物,蹲在她麵前,“末末,你聽我說。我要帶你一起走。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離開?你為什麼要離開?”
明銳眼中異樣的光芒引起了蘇末的警覺。她覺得他很不正常,那表情,那神態,全都透著詭異。
突然,明銳站了起來,在她麵前焦急快速的踱了二圈,“我完了。末末,我完了,你知不知道?”
他又彎腰,雙手死死的掐住蘇末的肩膀,雙目一片猩紅。
蘇末雙手被反綁著不能動,隻能提高聲量吼他:“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出了什麼事?”明銳喃喃重複一聲,忽而又鬆開了蘇末,整個人木樁一樣呆呆的站在她麵前。
沉默了許久,蘇末才聽他說,“我挪用了公司三千多萬的公款。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是淩墨軒,他一直盯著我,現在終於抓到我的把柄了。”
“什麼?”蘇末驚叫一聲,完全不相信明銳會做這種事,“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以他的能力和職位,他的年薪已經近百萬了。他為什麼還要鋌而走險?
“為什麼?你問我?”明銳突然瞪大了赤紅的雙眼,“我還不都是為了你?”
“為我?”蘇末覺得這個論斷太可笑了,她讓他去貪汙公款了?
明銳盯著蘇末,臉上的肌肉繃的緊緊的,一分鍾後,他一字一頓的告訴她,“對,就是為你。”
他彎下腰,目光直逼著蘇末的眼睛,“末末,我不甘心。我想了你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你跟蕭然分手我有機會了。你卻愛上了淩墨軒。除了有錢他到底比我好在哪?”
停頓一下,深深的換了一口氣,他激動的情緒才稍稍平緩,“我承認他能力強。可是,我也不弱。我不信我真的比他差。所以我也要試試。有了這筆啟動資金,不出幾年,我也能有‘帝爵’那樣的集團公司。我也是高高在上的集團總裁。末末,等到那一天,你就是我的了。”
說到這裏,明銳眼中散出異樣興奮的光芒。蘇末驚恐的看著他,隻覺得這男人已經進入了魔道,不是正常人了。
“明銳,你瘋了。”她咬牙吼出這一句。
明銳愣了一下,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我瘋了?我是瘋了,我從挪用第一筆錢開始我就知道我瘋了。可是,我沒有回頭路了。現在一切都晚了。”
停頓,死盯了蘇末一會,他又陡然提高聲量吼起來,“都怪淩墨軒。要不是他多管閑事,我不會輸的這麼慘。再多二天時間給我我就能脫身了。末末,你知道嗎,我已近計劃好了。過二天我就帶你遠走高飛。可是,那個該死的淩墨軒竟然這麼快就把我的事捅出來了。”
聽他這麼辱罵淩墨軒,縱使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蘇末也忍不住替淩墨軒平反。
“這關墨軒什麼事?明銳,你醒醒吧。怪就要怪你自己的欲望。你如果不挪用這麼多錢,誰能查的了你?”
蘇末的話讓明銳一怔,回過神之後,他的臉色更加猙獰。
他伸手毫無預警的掐住了蘇末的喉嚨,“你到現在還在維護他?他把我害的這麼慘,你還在維護他?”
“我……我,說的,是,事實。”蘇末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隻覺脖子生疼,猴骨都要被捏斷了。
看著蘇末難受痛苦的表情,明銳依舊沒有鬆手,隻冷冷一笑:“事實?如果今天我拿著錢走了,幾年後成了大老板再回來,誰還知道這個事實?末末,都是淩墨軒害了我。他不給我活路。”
他加大的手上的力道,蘇末的嗓子裏已經有了一絲血腥氣。
“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