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王戎一見著書生,如釋重負喜笑顏開,原來真在這,我找你們找好久了誒。
你怎麼會來這啊?
咋?不樂意?
誒不是,書生不可置信的臉化出一個笑,身子一側,忙不迭讓他進院,先別站外邊了,進來吧。
嘿呀姓魏的還不錯嘛,這屋子整得很好看啊。
書生一聽提起了魏鬼,剛緩下來的臉色頓時一涼。
王戎見他這樣,心生疑惑,問道,怎麼了?一提他就連臉色都變了。
哎,別提了,最近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又?王戎琢磨著不對,你們咋了?
書生將這些天看不見魏鬼鬼影子的事情一說,王戎越聽越樂嗬,說魏鬼怎還一副小孩子心性,太可樂了。
殊不知王戎越樂書生的臉色越難看,王戎發現時書生簡直跟臉上糊了鍋底那麼黑,這就不敢再笑了,問道,那他失蹤前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書生回想了陣那幾日,搖頭道,沒有,太對勁了那時候,壓根沒想到一覺醒來人就不見了。
王戎琢磨了會,說,他這人雖然是有點瘋瘋癲癲,但還是有點分寸,聽你這麼一說事情有點奇怪啊,沒道理小六也跟著失蹤了,要不,我替你去陰間看看?
經王戎這麼提醒書生忽然豁然開朗,拍著腦門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我去不了還有你可以去。
放心吧,隻要他在地府裏邊,我就一定能替你找著他。
這話又是個提醒,書生剛有點起色的情緒陡然轉了擔心,那萬一,他不在地府怎麼辦?
......
王戎噎了老大一會才想明白怎麼回答,這不是還沒去看呢麼別這麼急著萬一呀,不在地府他能上哪去呢?
書生一想也是,自我安慰的心跟著開始作祟,念著王戎說的有道理,便將事情托付給他。
王戎見他連邀自個兒進屋坐坐先歇歇腳都忘記了,猜他是著急得厲害,此前魏鬼沒少念叨書生待人寬厚有禮。
加上跟魏鬼這麼多年交情,無端端不見了,的確叫人憂心,聽書生說都不見了幾天了,心想書生得是多能耐一個人熬。
王戎說了句比當初魏鬼要渡書生去京城還石破天驚的。
要你覺得等我消息難熬的話,我領你去下邊轉轉?
書生以為錯聽了什麼,滿臉錯愕地追了句,什麼?
我說領你去地下轉轉唄,別太驚訝哈。
我是陽間的人...也能去地府?
你聽誰說的地府隻準陰間人進?
......
王戎給他這麼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逗得有點兒樂,才想安慰的魏鬼也就是個鬼再怎麼出事也死不了全都咽了回去。
就讓書生這麼惦記著吧。
說走就走,書生將院門鎖上了就跟著王戎。
年前四處可見置辦年貨的小老百姓,一整條街熙熙攘攘,人頭攢動,書生身子尚有傷在,給擁擠的人群蹭得疼出身汗。
三不五時就有人認出他是當日讓吳用告上公堂的歹人,指指點點一番便又低頭趕路去了,心腸軟點兒的在認出時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該幹啥幹啥。
走在前頭的王戎是覺得好奇了,兩人行至一僻靜小巷忍不住就開問。
你們來京城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嘛?
書生想他定是叫剛才那些好事的人搗鼓出了疑惑,想不回答又覺著朋友一場未免太過見外,遂三言兩語將來京時發生的事端輕描淡寫過去了。
王戎一聽完就覺著詫異,歎書生身子骨真結實,他都看不出來書生是個有傷在身的人。
書生覺著這玩笑不可樂,臉上沒甚表情,王戎卻是回過頭來接著說。
不過我現在是真佩服你了,對著那麼多閑人都能泰然自若。
一句就戳到點上,書生心想真不愧是平日裏一塊混跡的,跟吳用似的的老能一針見血。
書生跟著歎了一口,不然能怎辦,衝上去跟人理論或者打一架?
王戎笑了笑,答道,能屈能伸,我有點意外了都。
得了吧,這叫無可奈何,要能奈何得了那些人還需要屈伸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