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盤算好之後,睡意也全沒了。在翻來覆去地,哪個姿勢都感覺不對,一直到淩晨,好像也沒真正地睡過去。以致於第二天早上醒來,頂著偌大的兩個黑眼圈。小白本來一覺醒來,想起昨晚被我推下床的事情,怒氣騰騰,一看到我的熊貓眼,注意力立馬就轉移了,指著我哈哈大笑。被我用“禁令”要脅之後,雖然不敢再那麼放肆,但還是時不時偷眼瞄瞄我,一個人在那裏樂嗬。
今天是星期六,是人文學院召開迎新大會的日子,也是我答應那幫女生帶小白去學校玩的日子。其實這個星期以來,我就一直想著要怎麼反悔,但是她們每天都來提醒我好幾遍,逼得我連想裝作不記得了也不行。
隻好讓小白變回貓的模樣,裝到包裏,跟小提琴一起拎著出門。小白最討厭的就是每天擠公交車上學回家,所以變成貓被我拎著走它也樂嗬。
一下車,就看到已經有幾個女生等在校門口了。還不等我走到,就一個兩個地奔過來,抱著小白去玩了。我也隻好跟過去,剛走進校門,就看到嘉貝從教學樓那邊的台階下來,遠遠地叫了聲“小晴”,快步朝我跑過來。看她們抱了小白就在旁邊的小花圃裏玩,我也停了下來,等嘉貝跑過來,就問她:“我們去哪裏練琴?”
嘉貝探頭在我身邊方圓內掃視了一下,問:“你哥呢?”
“他約會去了。”我一本正經地說。
“啊?”嘉貝的臉色變了變,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他交女朋友了?”
看嘉貝的樣子,她該不會真的喜歡上小白了吧?他可是妖怪啊,人妖殊途啊!不過,嘉貝並不知道小白是妖怪,要是她真喜歡上小白了,那該怎麼辦啊!
“是誰啊,我們學校的嗎,哪個係的?”
她緊張地拉著我問一連串的問題,我隻好說:“開玩笑的,他今天不舒服,在家裏休息。”
嘉貝聽後,像是放心似地呼出了一口氣,接著又聽我說小白不舒服,她又緊張起來,問:“去醫院了沒,家裏有沒有人照顧他啊?”
我連忙說:“沒事的,他經常這樣,睡一覺就好了。應該過一會就來了。”
嘉貝這才猶猶豫豫地點點頭,我剛想說我們練琴去吧,嘉貝一眼看到女生叢中的小白,欣喜地叫了聲“小白”,就一蹦一跳地過去,加入追逐著小白一起玩的隊列中。
我站在旁邊,看著她們先著追著小白鬧了一陣,然後又拿出很多玩具逗他玩,還真把它當成貓了。我看得很無語,心想嘉貝的琴拉得比我好很多,我還是笨鳥先飛,自己先去練練吧。
一個人去小白的儲物室,從櫃子裏翻了盒糖果出來,一邊吃,一邊拉琴,感覺還真不錯。青蘋果口味,淡淡的甜,又隱約帶著絲絲酸味,和音樂的旋律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感覺格外流暢。仿佛終於又找回那種感覺了。
拉了幾遍,感覺越來越順手,心情也異常歡樂。拉完一曲,又回頭去櫃子裏找吃的。我記得我上次藏了一盒怡口蓮在這個角落裏的,怎麼摸不到了?難道被小白發現了,早一步拿去偷偷吃掉了?
我伸長手,在櫃子的最裏麵摸啊摸,終於讓我摸到了,然後就聽到身後有人怪裏怪氣地說:“哦哦哦,有老鼠在偷東西吃哦!”
我還沒反應過來,手裏的糖盒就被小白搶過去了,剝了一顆往嘴裏一塞,然後瀟灑地一個轉身往旁邊的躺椅上一躺,兩條手臂墊在腦後,含糊不清地哼起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