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去,赫然看到玄瑟捧著相機站在門口,“嚓嚓”又是兩張。看到白青漪朝她走過去,以為她又是要去搶相機的,朝我豎起大拇指誇獎了一句:“小晴,你太厲害了!”說完撒開腳丫掉頭就跑。
“玄瑟,你站住!”
白青漪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又追過去了。她一走,另外兩個女生也跑出去了,一下子,練習室裏又隻剩我和蕭醉兩個人了。
沉默了很久,我說:“學長,我去那邊看他們練習。”
蕭醉沒說話,我朝他行了個禮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他也跟過來了。我猶豫地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學長,我能問一下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嗎?”那些好不容易忘記的回憶,我實在不想再去觸發。但蕭醉今天的態度,以及對白青漪說的話,讓我再也無法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無法再坦然下去。
蕭醉沉默了一會,說:“等你自己想起來。”
我就是想不起來才問的。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了,我不問就是了。
沉默地走到大練習廳的門口,我猶豫了一會,收回準備開門的手,說:“學長,忽然想起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先回去了。”
沒去看他的表情,簡略地行個禮,就轉身走了。
回到報社,玄瑟正在風風火火地趕稿子,我走過去一看,果然,標題就是:驚天動地第一遭,冰雪王妃浮出水麵。
“驚天動地,還不如用開天劈地呢!”我淡淡說了聲。
“唔,開天劈地,好像是更有震憾力一點。”玄瑟搖頭晃腦了一番,然後認同地點點頭,敲擊鍵盤“啪啪啪”地改掉幾個字。忽然反應過來,回頭定定地看看我,說。“小晴,你怎麼就回來了?”
我找了張椅子坐下,拖過一份今天發剩的報紙,漫不經心地看:“我再不回來,誰知道你會怎麼曝八卦呢?”
“我當然不會亂曝了!”玄瑟立馬說。“雖然我跟醉醉有那麼一點點的過節,但作為一名八卦記者,我也是非常有職業操守的!而且小晴是我們的隊友,當然更加不會亂寫了!”
我隨口附和了一聲。她現在說得理直氣壯的,我可還記得,當初我剛加入八卦社的時候,她明明是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說詞。
玄瑟看我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立馬拖著椅子挪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剛才白青漪就找我,說你和蕭醉在暗地裏有見不得人的勾當,還給我聽了一段你們的錄音,聽起來還真像有那麼一回事!”
我抬眼看看她:“噢,那這麼好的八卦題材,你怎麼不曝?”
玄瑟一聽,又“踢踢噠噠”地挪著椅子過來,大義凜然地說:“我多聰明啊,我一聽就知道前後是有剪輯過的,這樣曝的話,就不是八卦,而是造謠了。”
噢,看不出來,她還挺有原則的。“對了,你下午怎麼會到樂團,有人報料?”
“當然,不然我怎麼會去?人家在遊戲社看隻穿著泳褲的月月,好帥好帥啊!”前一句說得好好的,說後一句的時候,她的眼睛裏又閃現出一顆顆的小星星,向往地扭動著身子。
可憐的椅子,被搖得“吱鼓勁”作響。
這家夥真色,把我們都差去別的地方,自己跑去遊泳社看出水美男。她應該改名叫玄色才對。
“報料的人,是不是雲斯遙?”
玄瑟愣了一下,說:“不是。你為什麼會以為是他?”
“隻是有碰到,隨便猜了下而已。”我是覺得白青漪來得未免太及時了一點。
牆上的鍾慢悠悠地走到了五點半,開始收拾東西走人。看我從包裏拿出相機,玄瑟忽然眼睛一亮,湊過來說:“相機你隨身帶著,回家多拍幾張我們小泉泉的居家照片,尤其是做飯啊,睡覺啊,洗澡……對!洗澡、洗澡能拍到嗎?高價求購!”玄瑟抓著我的手,兩眼冒心心地看著我。
“拍不到。”一隻貓洗泡泡浴的照片倒或許可以拍到。
“那拍睡覺的照片吧,兩百一張。”玄瑟緊跟在我後麵,形隨影從。
我停下腳步:“你剛才寫的那篇八卦稿,能不發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