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剪出“金利來”(1 / 3)

智慧創造價值 剪刀剪出“金利來”

人生的道路,是很奇特的。曾憲梓先生在中山大學是學生物的,1961年畢業後,就職於廣東省農業科學院。1963年,為解決父親的遺產糾葛,他辭去工作,跨過羅湖橋,登上了經香港去泰國的旅程。誰知此一去,世界少了一個勤奮的生物學家,卻多了一個有作為的企業家——一個名聲大噪的“領帶大王”。誰能想到呢,一個名牌大學的生物係畢業生終生從事的卻是與生物研究不著邊際的領帶事業。

曾憲梓的叔父壓根兒想不到,這位為繼承父親遺產而來泰國的侄子,跟他見麵後,卻說出這麼一段頗具錚錚男子漢氣派的話:“您和我父親共同創造了家業,您是他的兄弟,您完全有權支配財產,我是下輩人,不能坐享其成,我願意像父親那樣,通過自己的雙手創造一切。叔父,您教我做領帶,我給您打工吧!”

叔叔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激動。他不得不用另眼看待這位來自大陸的侄子。

曾憲梓賣掉了隨身帶去的一部相機,租了間小屋,把妻子和兒子安頓下來,就開了一個家庭作坊。叔叔給了曾憲梓一疋黑絨布。他用這疋布製做了六十打領帶。當他把第一批親自製作的領帶交給叔叔時,叔叔給了他一萬元工錢。可他執意不收,說:“人家的工錢每打十元港幣,我這六十打做工精細些,每打也隻應要十五元。我收您九百元,餘下的九千一百元,我不能收。”

嬸嬸將實話告訴曾憲梓:“叔叔知道你的脾氣,給你錢,你不會要。所以,給你一匹布,讓你加工,至於工錢嘛,一打領帶多少錢,是叔叔可以自己確定的。他是想用這種方法幫助你呀!”他真摯地謝過叔叔和嬸嬸的好意,硬是把多餘的錢退了回去。

“這孩子,不同凡響呀!”叔叔望著有幾分固執的侄子,心裏暗暗高興。

有一天,曾憲梓向家人提出:“回香港定居。”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不僅使叔父大吃一驚,而且也使妻子感到驚呀。但曾憲梓已拿定主意。他利用為叔叔推銷領帶的機會,香港、泰國來回跑了不知多少趟。他了解到香港是一個領帶的大市場。盡管世界各國名牌領帶充斥香港街市,但香港本地產的卻質地太差。他決心去那兒創一個自己的名牌。雖然,他也知道要在香港站住腳跟並非易事,但決心已下,幾頭牛也拉他不回來了。他毅然帶上全家五口,來到了香港。

叔叔讚賞侄兒的勇氣和膽略,但也為他深深地擔憂。曾憲梓離開泰國不久,叔父便給他寄去一筆安家費,並言明不許寄回。曾憲梓這次沒有違背叔叔的美意。他用這筆錢租了一間房屋,安下了五口之家。他上街買回一把尺子、一把剪刀和一架“蝴蝶牌”縫紉機,自己動手製作領帶。他給自己規定,一天必須製作五打領帶,然後背上領帶,搭乘大巴士,沿街叫賣。隻有把五打領帶都賣出去,他才能得到五十元港幣,勉強支付一家人一天的生活費。曾憲梓每天都起早摸黑,有時天很晚了,還在夜燈下向行人叫賣領帶。

創自己的領帶名牌,是他立下的雄心壯誌,但路還是一步一步、紮紮實實地往前走。不久,他便解決了溫飽問題。他計算了一下,一年來叔父資助他的泰國絲綢計值三萬港幣。他把一年來賺下的三萬元錢送到泰國,親手還給叔叔。叔叔拗不過他,隻得收下這筆款子。叔叔逢人就誇侄子。經過幾年的實踐,曾憲梓積累了許多製作領帶的經驗。但他不滿足,又花大價錢從商店裏買回各種外國名牌領帶,一一拆開,琢磨用料、裁剪、造型、花色……他還作了大量的市場調查,研究花色品種的新潮流、新趨向。他把自己精心製作的一批高級領帶和那些高價購進的外國名牌領帶一起,交給一位專門經營領帶的老板,請他不看牌子,分辨哪些是名牌產品,哪些是他親手製作的。頗具閱曆和經驗的老板戴上老花鏡,仔細瞧了又瞧,但最後竟然搖搖頭,說:“分辨不出來!”老板打量著眼前的這位黝黑的壯實漢子,表示願意以較高的售價銷售他精心製作的領帶——“金獅牌”領帶——這是“金利來”領帶最初的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