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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忪的睜開雙眼,張殿菲發現已是下午,時值盛夏,外麵的日頭依舊曬的滾燙,強烈的光線刺的人有些睜不開眼。翻了個身將背朝向太陽,張殿菲隻是默默的注視著門口,那扇不曾開啟的大門讓他苦苦守候了一夜,然而那個人,果然沒有回來。上一次的徹夜未眠仍然恍如隔日,隻是那個時候,還感覺近在咫尺,而現在,卻更似相隔兩端。惟有那心上的疼痛似乎變的不那麼椎心刺骨了,還記得上次的時候,想到那個人就在自己的隔壁,想到那個人正被別人擁在懷中,想到他們之間可能的一切,腦中的浮想就像那尖刀一樣狠狠的刺戳著心靈,痛到他覺得無法呼吸。然而現在,心裏有的,隻剩下那一個個傷口。
同一個人,是無法給予你相同的痛苦的。當他重複的傷害你,那個傷口已經習慣,感覺麻木了,無論再給他傷害多少次,也遠遠不如第一次受的傷那麼痛了。
木然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翻身下地,緩緩踱到窗前,張殿菲靜靜的佇立在那裏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波流。那些無法與你廝守終生的人,不過是人在長途旅程中,來去匆匆的轉機站,無論停留多久,始終都是要離去,去坐另外一班機。那麼現在,當一切都以最美好的方式落下了帷幕,是否也是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
急切的門鈴聲打斷了張殿菲的思緒,帶著幾分不滿的怒氣用力的拉開門,出現的人卻讓他一陣錯愕。
“閆安呢?”一把推開擋在門口的張殿菲,李易峰自說自話的就闖了進去,環顧了一圈之後,似乎對於沒有收獲而感到有一些懊喪。本以為他走出去之後總會回來找自己問個清楚,沒想到左等右等,等到太陽都快下山了還不見人,打他手機他也不接,這才急匆匆的趕到他家裏,竟然也沒回家…….
“他不是被你和KIMI帶走了麼?”察覺到事情的異樣,張殿菲皺起眉頭,語氣裏充斥著明顯的不悅,“又怎麼了?”
心煩意亂的側過身,李易峰揉了揉微微有些發痛的額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KIMI走了。”
驚訝於自己聽到的消息,下一秒,張殿菲立刻領悟到了什麼,“他到底是想搞什麼!”
“他是去治病!難道你想看到他一輩子都站不起來嗎?”
“那安怎麼辦?”
“能怎麼辦?你舍得把他一起帶走?你舍得讓他丟掉現在的一切?”
“那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啊!既然要走,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安的生活裏!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就讓安當作他把自己忘了不好麼,就讓我們這樣一直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不行嗎!”幾近咆哮的聲音讓張殿菲顯得有點失控,明明,就是他把一切都打亂了,竟然到最後,還能這樣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