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樣是你的事,我隻管我自己的兒子!”
“你要怎樣管你兒子是你的事!想把安從我身邊帶走就是不行!”
按住微微發痛的額頭,閆安無奈的別過臉看向自己的母親,隻見她一直靜靜的看著自己,眼神裏麵帶著些許的憐惜。“自己怎麼想的,就怎麼去做吧。”昨天晚上走過閆安的房間時,看見他捧著一樣東西寶貝似的看著,後來自己去看了下,是一條帶K字的手鏈,鑽都掉了,也很舊很髒,自己當時還不太明白,今天看見KIMI手上的那條鏈子,才終於把所有的一切串成了線。那個時候閆安的表情,她一直都忘不了,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連站在一旁的人都能察覺的到。
宛若歎息一般的說話,令閆安詫異不已,在和母親交換過一個眼神之後,隨即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謝謝你,媽,謝謝!”
“你們這是著了什麼魔?你們這個樣子叫別人要怎麼看?叫別人要怎麼接受?社會倫常你懂不懂啊?你們自己不覺得丟臉,我都為你們感到丟臉!”
“有什麼值得丟臉的?管別人那麼多幹什麼?我們隻要自己過的開心就好了!我們不過是彼此喜歡罷了,又不是做了什麼壞事,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有錯嗎?!”
“夠了!”一聲大吼震懾住了正激烈爭吵著的兩人,隻見閆安低著頭緩緩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突的抬起頭,決絕的望著自己的父親。“爸,既然今天事情都攤開了,那我也就明說了,反正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他,喬任梁,就是和我過一輩子的男人!”
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麵前的兩人都怔怔的看著閆安,仿佛是接收的信號被切斷了一般,幾秒之後才反映過來,KIMI忍不住笑了出來,而閆爸爸,則是氣的臉都綠了。
“混賬東西!”左右張望了一下,閆爸爸氣急敗壞的抓起擱在沙發旁邊的木質吉他就朝閆安砸了過去,“我打死你!”
瞬間,天地裂變,閆安隻感覺有人覆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巨大的重量將自己壓回了沙發上,伏在自己肩頭的人無力的跪在地上,身體劇烈的痙攣著,砸在腰背的吉他,已然斷裂了開來。
“KIMI~~~!”
再一次坐到病床的旁邊,閆安感覺最近自己仿佛是和醫院結了仇,隻是每一次他都寧可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也好過坐在一旁隻是撕心裂肺的疼。緊緊握住KIMI的手,雖然醫生說了沒什麼大礙,但仍然止不住他的擔憂。上一次的情景還清晰未褪,這一次,竟然又再度讓他這樣的茫然無助。
而閆安的父母就那樣默默的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病房裏的兩個人,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的身上,形成一層暖人的光輝,那畫麵,竟是如此這般的寧靜和諧。有些心情,不肖說,也能讓人知道;有些感情,不肖說,也能讓人明白。從那個房間裏,重重疊疊滿溢出來的,是一種生死相依的感覺。明明脊椎上的傷才剛剛痊愈,仍然還是不顧一切的要護住身邊的閆安,也許在那一刻,他並沒有思考,依靠的,完全是已經牢牢雋刻在他身體裏的一種本能而已,那種,不願讓閆安受一絲傷害的本能……
當有一個人能夠視你高於自己的一切,那麼,夫複何求?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
“走吧……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怕是管不了了……”良久,閆媽媽終於嗟歎著說道。
“哎……走吧……”聞言,閆爸爸也隻是重重的歎氣,無奈的搖著頭,“他們的事,就隨他們去吧……”
緣起緣滅,緣濃緣淡,不是我們能夠控製的。我們能做到的,是在因緣際會的時候好好珍惜那短暫的時光。
緩緩的睜開雙眼,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那張一臉愁容的臉龐,“安……”習慣性的牽起一個笑容,KIMI依然隻是微笑,雲淡風輕。
“傻瓜,為什麼要擋。”
“我也不想的啊,但是身體不聽我的使喚,怎麼辦?啊~~~完了完了,所以我就說嘛,你要負責哦,照顧我一輩子,你恐怕是逃不掉了!”
一下子就被KIMI給逗笑了,閆安輕輕攏起KIMI的手,低頭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然後抬起頭,飽含深情的看著KIMI,緩緩的開了口,“我願意。”
眼前的閆安,動人而煽情,讓KIMI忍不住想要伸手把他攬進懷裏,卻礙於傷勢而被迫躺回了床上。KIMI不禁在心裏暗暗的咒罵,這該死的傷!
“你別亂動!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看見這樣孩子氣的KIMI,閆安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再次緊緊的握住閆安的手,KIMI的嘴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對,我們有的是時間。”
不過是想和一個人牽手,即使庸庸碌碌一生,平平淡淡一輩子,也可以白發蒼蒼看彼此閉上最後一眼,一起埋在深深的泥地裏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