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忽然詭異地笑道：“基因強化……了吧？”
夏易山點點頭：“我這次來就是談一個美容項目的，基本已經談成了，在日韓先行試點，你要知道，這兩個國家的女人比較……嗯？”
宋海猥瑣地露出一個“我懂的”笑容，兩人像狼狽為奸偷看女人裙底成功了一樣默契非常，臉上的笑容猥瑣得讓人想要打他們一頓。
“三年時間，你們能做到這步真的很牛逼。”宋海歎了口氣，舉起杯子碰了碰，一口喝幹，“或許等這個世界和我沒有這麼格格不入了，我會重新去當個飛行員。”
“你現在為什麼不去當？”
“不一樣，你知道的，感覺不一樣……”宋海長籲短歎，“連源那個小怪物都知道他和世界是不一樣的，我又怎麼能避免？純子那娘們兒一個人在福島過得悠然自得，不也是為了遠離人群麼，對我們來說，站在人群中就像一匹狼站在羊群中一樣孤獨。”
“遍地都是食物不好麼？”
“食物？別逗了！”宋海苦笑一聲，舉起手中一顆葡萄，“這才是食物。”又隨手指了指喝酒談笑的人群，“對我們來說，那是永遠無法融為一個種群的異類。”
“你們才是異類。”
“一樣，相對論嘛！”
隨意聊了些有的沒的，夏易山忽然一怔，手腕上的智能表瘋狂地震動了起來，他心中驟然閃過一絲不安，迅速點開，是左昱發過來的一條短訊：“迦南曝光了！”
五個字，晴天霹靂！
宋海覺察出夏易山的不對，問道：“怎麼了？”
“是左昱……”迦南的事情宋海並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左昱，安倍家族的事件結束後他們曾有過一麵之緣，宋海對左昱的強勢深有領教腹誹良多，但是值得商榷的是，當左昱離開後，他經常沒事就會問起這個“爺們兒的女人最近怎麼樣了”，所以夏易山一直覺得宋海對左昱的腹誹並不單純……
“哦？那個在野地裏放羊的娘們兒怎麼了？”宋海故作不屑道，眼睛卻忍不住開始閃閃發光。
“你知道迦南嗎？”
“聖經裏的樂土？”宋海有些迷惑。
“不，是一家地下機構，目前是黑市上最大的非法胚胎交易所。”夏易山搖搖頭，臉色有些凝重。
“怎麼？那娘們兒不結婚就想當媽？她不想要男人正常的，不過想當媽可以找我嘛，我又不要她負責……”宋海信口胡謅，他說話一向隨口花花，完全天馬行空讓人毫無防備。
“迦南是左昱搞出來的。”
“啥？”
口花花的宋海震驚了，喋喋不休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酒杯。
“其實，迦南也是我們實驗室的一部分，隻不過三年前那件事之後，我們把能見光的搬到了明麵上，不能見光由左昱帶走了，在澳洲，取名為迦南。
迦南的任務有三個，直接目的就是為了處理當時留下來的上萬個經過基因強化的胚胎，這也是迦南能在三年內成為最大的黑市胚胎交易所的原因。第二個任務就是整合全球的地下代孕組織，獲取他們的資源，由於我們掌握著最先進的基因治療技術，我們目前已經收攏了幾乎整個亞歐大陸的代孕勢力，他們的代孕從原來單純的生育一個健康的孩子到如今已經發展到了可以進行各種定製，比如說有人要求孩子具有運動天賦，那麼就會對孩子的肌腱和骨骼發育基因進行改良，當然最簡單的還是身高和祛除遺傳病。”
宋海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他萬萬沒想到，基因改造項目早就已經在見不得光的地方悄然生長，發展到了一個他無法想象的高度。
夏易山知道他在想什麼，解釋道：“其實從我介入這個項目開始，這個項目就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技術壁壘了，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隻是為了潛移默化地讓人類接受這個項目，無疑，醫療領域是他們最容易接受的方式。但是涉及到生殖，更多人的觀念還是相對保守，認為我們這是在褻瀆生命。”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雖然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那——第三個任務呢？”
夏易山神色一凜：“人造子宮項目。”
“告訴我這不是在拍科幻片！”
宋海聲音都在顫抖了。
如果人造子宮項目真的實現，那麼意味著人類將走向另一種繁衍的道路，性和生育，愛情和婚姻，婚姻和家庭……這一切在從前密不可分的關係將需要重新考量……
夏易山看著宋海的眼睛，目光深邃得如同星空：“不是科幻片，是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