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此中深似海,身如柳絮寫悲歡。
浮萍輕浪煙聚散,都任他人喜怒專。
夢不成,淚流空,此身葉葉伴浮萍。
心中難掩黃連苦,此恨綿綿更此情。
今後隻將強歡笑,翻雲覆雨掌中輕。
郎君自此心應悔,何以當初負花卿。
曉月殘,心猶在,淡淡清香露濕腮。
遙望宮門更如海,催將歲月卷塵埃。
桃花曾顧柳煙醉,芍藥欲吟錦帳開。
金屋顏,花也待。長門賦,句未裁。
猶如當年待我意,不似今朝酒入懷。
洗盡鉛華朝素月,我心哪可待月來。
烏雲掩月猶能散,風雨未憐我徘徊。
不可追,
舊時年少不遂意,長向青雲舞鳳台。
簇簇眾禽朝鳴鳳,何人能解鳳聲哀?
此身願做閑雲雀,不老椒房花鬢衰。
望斷身前身後路,叢叢荊棘入雲栽。
清寒秋雨悄欺骨,玉砌隨人沾露苔。
總是天恩難預測,何人為我卸銀釵。
心弦挑斷誰堪續,更把此情夢裏埋
清晨,慈安殿
夜水端坐在高椅上,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手上尖尖的指套。坐在她下方的嬪妃們默然不語,麵麵相覷。
“人羨榮華攜冠帶,誰知我意費思良,費思良啊……”夜水長長一歎,站起身來,走到夜戀凝麵前,“凝兒今日有什麼話要對哀家說的嗎?”
夜戀凝心裏一驚,但臉上絲豪不露聲色,回以夜水淡淡一笑,站起身來,“回太後的話,凝兒聽聞晚妃姐姐入宮時,皇上曾賜一整匹的雲中錦,一時傳為佳話啊!”
夜水抿嘴一笑,雙手輕輕的托起夜戀凝的手,“凝妃娘娘這套衣服顏色是素了一點,身為後宮之首,的確應當穿著雲中錦所做的鳳袍!紅玫,你吩咐下去,明個兒,我就要看到凝兒穿著鳳袍來見哀家!”夜水向夜戀凝點點頭,“凝妃娘娘既然穿著鳳袍,那麼,後宮之事還要多費費心才是!”
“凝兒謹遵太後懿旨!”夜戀凝微微彎一彎腰,向夜水行了個禮。
“好了,今日問安就到此吧!以後後宮無論大小事情,你們都去請示凝妃娘娘,不用再來勞煩哀家了!”夜水揮揮水,一臉疲憊的坐回高椅上,接過紅珠遞過來的茶,飲一口,暖入心肺。
“臣妾遵旨!”眾妃嬪全都站起身來,一齊向夜水行了個宮禮。
“對了,凝兒,你身子剛剛好不宜太勞累,哀家這麼做,會不會……”
“為太後分勞解憂是臣妾的榮興!”夜戀凝不等夜水說完便打斷她的話,一雙鳳目流轉之間遍風情,微笑著頜首看著夜水。
“好!這才是我夜家女兒本色!”夜水從高椅上站起,接過紅玫遞過來的錦盒,輕輕打開,從裏麵拿出兩個鏤空的指套。那指套通體金黃,上麵雕著一對飛舞的金鳳正在展翅飛翔,細看之下還有浮雲和百花。“這是哀家為了祝駕您病好之後的禮物!”夜水托起夜戀凝的手,輕輕的將兩個指套套在她左手的無名指和小指上。
聖禦皇朝隻有太後和皇後才能配帶的指套,今日,夜水居然將它賜給了夜戀凝。
身旁的嬪妃麵麵相覷,不約而同的望向一旁的晚妃。
“我想,晚妃應該對此沒有異議吧!”夜水含笑望向晚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