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青石坐在石桌前對著銅鏡解發準備睡覺,突然從鏡子中看見銀劍搖著羽扇一臉微笑的站在自己身後。
“你怎麼在這?!”青石大驚。
守在門口的教眾囧了囧,“教主,小的不是一直守在這……”
青石了悟——銀劍還是神仙之體,凡人是看不見他的。
於是教眾納悶地看著教主又匆匆忙忙穿戴好,風一樣的出門了。
為避人耳目,青石一路疾行到魔教禁地“不悔崖”,方才轉身道,“你怎麼又來了?滾回去做你的神仙。這沒你的事兒。”
銀劍樂道,“喲~一會不見,脾氣暴漲啊~莫非是在生我那天未曾好好安慰你的氣?人家在天上呆著好無聊的~下來找你玩嘛~”
青石被“人家”、“嘛”和那婉轉的語調雷得外焦裏嫩,趕緊示意銀劍打住,“說人話。”
銀劍抬手摸摸“淩傲天”的臉,“這一臉褶子也太難看了些,你竟然準備穿著這副皮囊睡覺?嘖嘖嘖……”
“我不穿著他睡,難道明日起來讓教眾瞧見教主全身腐爛發臭麼?”
“你脫下來吧,我看著難受。就一會,肯定沒事的。”
“你怎麼這麼無聊呢?話說你來這幹嘛?”
“我無聊嘛。”
對話至此,青石深深地痛恨起自己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跟他搭話,簡直是自作孽。
流雲掩月。
二人就這樣默默地對視著誰也不說話。當然,青石是瞪視的,銀劍是微笑的。
然而,就在那忽隱忽現的皎白的月光之下,青石覺得有什麼……和以前不大一樣。
是銀劍翹起的嘴角?——不,一如既往的痞。
是銀劍彎起的雙眼?——不,一如既往的深淺不明。
是銀劍微笑的表情?——那就更不是了,簡直就是一如既往的賤。
青石還在思考,銀劍卻一把拉住他將他推到一塊山石後邊,又把他往裏塞了塞。
青石不爽地皺眉,“你幹什麼?!”
“噓——有人過來了。”
青石見銀劍將他推了進來自己卻大咧咧地站在外邊,趕忙揮手,“那你還站在那做什麼,還不快躲進來?!被看見了怎麼辦!”說罷,又自行往裏靠了靠,給銀劍讓出更多的地方躲藏。
銀劍愣了愣,笑嘻嘻地跟青石一起背對著山石蹲了下來。
青石自行聆聽,遠處果然傳來些許的說話聲。然後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凡人不是看不見銀劍?!那他還跟自己蹭在這?……不對,是自己方才腦子不靈光將他叫過來的……那他就過來擠得不亦樂乎?這人怎麼這麼無聊……
青石想叫銀劍滾開,可惜來人已經走近了。
“你……確定要在這裏?”是黎青白的聲音,聽起來略遲疑。
“這裏環境好~”是何柏墨的聲音,聽起來略輕佻。而後他壓低了聲音,“放心吧,這裏是你教禁地,別人都不會過來的。況且憑你我功力,若有人接近還會感覺不出來?”
青石翻了個白眼——這裏就蹲著一個。另一個……算了,你們感應得到才怪了。
“我……”黎青白聽起來貌似還在猶豫什麼。而後便聽見何柏墨極為溫柔地說,“青白,我想你很久了。”
銀劍扭頭意味深長地看向青石,青石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回看過去。
這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