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人神出鬼沒,瞬間沒了蹤影,讓人找不到。
抬手摸了摸追魂燈,爺爺奶奶,是否安好。
這是田荷花第一次離開石鎮,她沒想到的是她將會不期而遇生命中最美的人,溫暖了歲月,驚豔了時光。
青蒙蒙的天空掛著幾顆殘星,薄薄的晨霧朦朦朧朧,宛如在茫茫的大地上籠罩一層薄紗。
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黎明時分,天際破曉。
空氣中透著青草的芬芳,絲絲竄入鼻間,通透而清新。
田荷花伸手將追魂燈提至麵前,吹滅了燈火,疊好收入懷中。
眼前的房子陳舊的看不出年代,倆扇大門敞開,牆壁斑駁,門柱上的黑漆剝落。
門沿倆邊掛著白紙燈籠,幽幽的亮著光。
門楣上隱隱刻著“趕屍客棧”,許是年代久遠,已看的不甚太清。
聽到了攝魂鈴的聲音,從屋內晃悠悠的走出一個佝僂著後背的老人,老人的臉上布滿了褶皺,如同縱橫交錯的溝壑一般深深的印在臉上,頭發灰白,穿著粗布麻衣。
看到田荷花,老人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田荷花含笑衝著老人點了點頭。
趕屍匠大都是相貌猙獰,像田荷花這般嬌俏的女子,而且看樣子年紀不過十幾芳齡,老人是頭一次見著。
雖是心有疑惑,臉上的驚愕也是一閃而過,老人顫巍巍的挪開了身子,給田荷花讓路。
田荷花抖了抖青色長袍,袍角上沾染了些許露珠,濕漉漉的。
引著身後的死屍跳過門檻,將她安放在門板後麵。
微微掀開白紗,露出女子慘白的臉,嘴唇鮮紅如血,額頭上貼著黃紙,垂在臉上,田荷花放心的放下了白紗。
老人已走至一張四方桌前,桌子的棱角已被磨的圓滑,形如枯槁的雙手端著一盞古樸的油燈,輕輕地放到桌子上。
見老人將油燈放在桌子上後,便未有動作,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
田荷花笑了一下,她既然敢趕屍,這些事情肯定是會的,沒想到老者看她年紀輕,還考上了。
從貼在腰間的布包裏捏住一張黃符,“龍神敕令,火神祝融借法,誅邪!”
黃紙在田荷花的手中燃了起來,將燃著的黃紙放到桌子上的油燈內,油燈亮起光芒,火苗向上竄著,不偏不斜一分一毫。
田荷花將過棧費放在四方桌上,“勞煩爺爺掌燈了。”
“小姑娘放心。”聲音嘶啞沉重,像是老牛拉著磨坊的吱咯聲,老人點頭,收了錢,托著燈轉身慢悠悠的走向裏麵。
即使屋外已經天明,屋內隻有幾束白光透入,裏麵黑惻惻的,擺放著幾具陰森森的棺材,老人便是睡在棺材裏。
田荷花離開了趕屍客棧,到街邊的小攤上喝了碗白米粥,就著一疊醃菜。
吃好早膳後,城中開始逐漸熱鬧起來,田荷花又去商鋪裏購買了些幹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