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臉色鐵青,親自到現場處理這件事情,希望能找到理由隻是處分馬北,行政記個過而保住他的職務,可是打撈的時候卻撈上來兩具屍體,另外一具是早前上遊自殺者的屍體衝下來掛住一直停在那裏,這個自殺者是個老人,有公費醫療,平時孤獨少人陪,所以最喜歡的事情就是住醫院,有點小病就去住著不肯走,因為那有人關心他和他聊天,院長也要看公費的占用額度,最後忍不住還是以完全康複為理由幾次請他出院,然後目擊者說這個老人在上遊的欄杆上坐了一下午。
眼前的一切等於告訴督察官這個地區很有問題,而且暗示這個問題可能還會影響到市長。局長可以把這事情放過去,但是那樣就等於陣地進而推到了市長的前沿,那時市長就將直接麵對火力,政治的開闊地上連緩衝的空間都沒有。所以馬北隻能被開除了。
落魄的他像個叫花子一樣在雨裏漫無目的的遊蕩,走到“一間客棧”,他看看自己襤褸的衣衫沒好意思進店弄髒那裏的桌椅,隻是在門口不遠的屋簷下呼吸著清冷的空氣,老板娘看到這個叫花子和自己同樣可憐,給了一碗熱湯讓孩子端過去,孩子可能看出來他不是那種全職的乞丐,一直蹲在他身邊,請他講故事,那可愛的小臉給了他希望,一碗熱湯讓隨後趕來安慰他的賀赫和馬西都變的可有可無。
從那天開始,再沒人敢來這家店搗亂。
老板娘不是沒想過再找伴侶,但是能讓她感心的男人顧忌她有孩子,討好她孩子的男人通常又明顯有其他的目的,所以合適自己的人真少,直到她看見梳洗以後變了一個樣子的馬北,而且想起了早年以前還認識他。
終於遇到了感心而同時能真正了解孩子的男人,卻在關鍵時刻又覺得是不是可惜了對方。一直猶豫到了現在。
“這車不是載客的,像是送貨的,但是一年到頭你能看見幾輛用麵包車到逃城送貨的?”賀赫的話插了進來。
“對,並且那麼好的貼膜和這個爛車也不相襯(稱)。”馬北快速的左右轉了一下頭,裝作環顧的樣子,然後言不由衷的附和著。
“老爹,如果這次還是誤會,那你就破了近三年來的失手率了,您就這點變態的愛好了,好久沒看到那些王八蛋驚詫的表情,您是不是有點落寞啊?”。
“臭小子,這就煩了?”,賀赫掃了他一眼。“也是,最近好像是老了。”賀赫低下頭,祭出自己的必殺技。不怕這小子不就範。
“我出發了。”馬北明顯的挑起聲調。
“聽說馬場那邊的人襲擊過那夥人,沒撈到什麼便宜,暫時沒再動,局長讓我們先別動馬場那邊的人,放線看一下狀況,這些富二代在這裏蟄伏了那麼多年,沒搞房地產,沒惹事,偏偏這時候竄出來一定有其他的事情。”
馬北起身就走,順手拿走了小桌下麵半條煙。他本想在偷煙的時候用些牢騷話來聲東擊西,轉移老家夥的注意力,但是看著他的胡子已經開始由白轉向灰白時,還是有點不忍心。
我真的老了嗎?到了要還債的時候了?幾十年前,他是在哥蘭的軍隊中,那個時代還屬於前朝,由於各種複雜的政治背景,武攻時有出現,比悉夾在哥蘭和桃城中間,搖擺不定,最後決定站在逃城一邊,那一戰,他的搭檔白虎戰死了,當年他們年輕、血盛、張狂,號稱七大神獸青龍、白虎、朱雀、赤獸,玄武、鳳凰、長鶴。
此戰折戟,因為對方有桃城過來支援的三小魔獸青狼、黃鷹、鱷魚獅,酒徒那句話,刀背上的男人見慣了生死,此刻落馬倒下的是別人,下一刻可能就是你,所以沒什麼好悲傷情長的,用不著回頭落淚,虛偽的惆悵,活著的時候好好相待,義心相持比什麼都強,生盡歡,死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