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帶隊的是烏鴉,他以前的指揮官代碼是026,後來認為烏鴉有通靈的邪力,就堅持將自己的代號更換。他在決定放棄之前還是來試探性的再征求郎鷹揚的意見。
“你還那樣,像塊木頭似患得患失整天忙著還人情對吧?”烏鴉的口氣就像是好朋友在和鐵哥們談心。
“你也還是那個樣子,總是用放血的方式讓自己眩暈,然後在幻像中尋找到仙靈的指引?”郎鷹揚不無嘲諷的看著烏鴉身上那些細密的疤痕。清楚他的底子,知道那些疤痕多數不是戰爭中產生的。
“以前我覺得你那一套玩意不一定靠譜,不過今天看,你們來支援桃城應該也是看到了異象才決定的吧,我還真的低估了你。”鷹揚淡淡的補充道。
“兄台高才,見笑了,不過你說的是我喜歡的話題,你看,我們開始有共同語言了。其實我現在不怎麼那麼幹了,有個人知道我喜歡這一套,送我一章經書,是《列王紀》關於先知米該雅時期的經書,從中我學到兩點,第一:想得到神引不一定要進入幻像,所以不必要非得放血眩暈,隻要保持靜心,進入一間幽暗的密室,在絕靜中呆上足夠長的時間就能看到指引。第二,得到的啟示也不一定是完全給你的或者對你有益的,而且你自以為得到了啟示,但有的時候那隻是你自己的想法。上天要萬事相互效力,叫屬神的人才得益處。”
郎鷹揚覺得這些聖典的話應該是有其神聖的意義所在,但是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不應該從烏鴉嘴裏說出來。但是烏鴉為了達成目的已經決定不惜將自己的秘訣傾囊而出,根本就不在乎對方的感受。
“米該雅時期,他雖然是大先知,但是沒有絕對的權利,因為那個朝代還有善用鐵角的先知西底家和其他四百位先知侍奉於神殿和王下,更可憐的是他們那個時代的王是個神經病,叫亞哈,那人蠢到想搶老百姓拿伯的葡萄園都做不到,還是他的王後耶洗別為了哄他開心,親自出手串通長老用石頭砸死拿伯奪得了他可愛的園子。當然這個人也不是完全沒有聰明之處,關鍵時刻還能清醒一會,有時上天神責備他的時候,他就裝的痛苦、悔改、謙卑還是躲過了一些懲罰的災禍。最後當四百先知都說攻打基列拉末一定得勝的時候,他居然還想起來把自己討厭的先知米該雅也叫來問問。
米該雅和他賭氣,說我的意見和那幾百個先知一樣啊,打吧,一定贏。
亞哈王這個時候居然看出來米該雅在隨大流,他正義言辭的批評指正了這位先知,無奈之下米該雅隻好說出真相:他看到的異象是上天的神已經無法再忍受這對王和王後的反複無常,命定最後的災禍與他們,讓他們在基列拉末之戰中消亡,而上天的神認為這對夫婦已經足夠蠢,蠢到不一定敢開戰,那樣懲罰行動就不好以人界的形式展開於天下,於是神座前一位靈者出來解決這個問題,他說,我去誤導他的那些先知,成為他們口中做謊言的靈,
於是我們繞回開頭才發現,那四百個假先知其實也挺可憐的,因為他們無法得到上天的真理,得不到真正的指引就算了,最後還自己為是,落得滿口胡說,害死自己的金主。”
看著烏鴉溜溜不停轉動的眼睛,郎鷹揚覺得這個人的理解方向不一定對,但是有些信息還是可以作為參考,然後用自己的心去過濾。
“後來亞哈王悔改,重用米該雅躲過一劫了?不然他專門叫他一個人回來幹嘛。”
“錯,叫米該雅回來是知道他不會說什麼好話,最後把他關進監獄。”
“這樣的人物應該沒有普遍性,當然這樣亞哈王夫婦的結局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了,對吧。”
“誰說沒有普遍性,迦南王耶賓被一個女先知或者說女士師幹掉的那天,他自己的軍隊拚光了隻好逃跑到自己盟友基尼人那,躲在的帳棚裏,還讓人家老婆雅億站在帳棚門口伺候他,給他打掩護。雅億幹脆取了一根帳棚的橛子,手裏拿著錘子,靜悄悄地走到疲乏熟睡的他那裏,把橛子釘在他的太陽穴裏,直釘入地裏,然後把屍體獻給巴拉。
你猜這時候,迦南王的媽和女人都在幹什麼?她們從窗戶裏向外觀望呼叫說:‘他的戰車為什麼遲遲不來呢?車輪為什麼行得緩慢呢?’她也自己回答說:‘莫非他們正在分戰利品?每個勇士分得一兩個女子;西西拉得了彩衣作戰利品,得了一兩件繡花的彩衣作戰利品,為我的頸項,得著繡花的彩衣作戰利品嗎?’四女滅一國,這種折磨人的事情估計也是混亂時代的報應產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