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舍宮,始建於1718年,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於1873年頒布法令,正式指定愛麗舍宮為法國總統府。
秦致遠的車隻能開到愛麗舍宮的門前廣場上,然後步行進入總統府。
雷蒙的秘書等在門口,見到秦致遠到來,立即引著秦致遠上了二樓,直接來到雷蒙·普恩加萊的辦公室。
作為曾經的皇室宮殿,愛麗舍宮內部的裝飾富麗堂皇,所有的房間牆壁都用鍍金的名貴木材做裝飾,牆壁上懸掛著著名的油畫以及精致的手工掛毯,四周陳列著17.18世紀的鍍金家具,以及來自各國的珍貴藝術品,這裏就是一座博物館。
雷蒙·普恩加萊的辦公室同樣富麗堂皇,當秘書推開倆人多高的鍍金鏤花木門時,秦致遠感覺法國人把整個國家的黃金都堆在了愛麗舍宮。
難怪法國人還能打下去,實在沒錢了,把這裏拆了還能賣不少錢。秦致遠惡意揣測,很有種從門上摳下來點金子用牙齒咬咬看看純不純的衝動。
“秦,你好,先等我一會。”雷蒙·普恩加萊頭也不抬的打招呼。
雷蒙·普恩加萊端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奮筆疾書,旁邊至少三四名秘書捧著厚厚的文件等待著他簽名。
好在不是每頁都簽,雷蒙每接過一份文件,都是直接翻到最後一頁,龍飛鳳舞的簽下一個名字就算完事。法國總統嚴格說來是個象征性職位,政府權力集中在總理和議會手裏,送到總統這裏的文件,都已經由總理和議會商量過的決議,雷蒙·普恩加萊身為總統,隻有簽名的權利,一次連翻看的興趣都欠奉。
翻了又能怎麼樣呢?哪怕是提出意見,也是不作數的,總理和議會需要總統的簽名,並不需要總統的意見。
這就是西方共和製的悲哀。
很快,雷蒙簽完最後一份文件,如釋重負的倒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
“哦,抱歉,這就是我的工作。”普恩加萊一拍腦袋,想起辦公室裏還有人,於是起身把秦致遠讓到沙發上坐下。
共和製還有有好處的,至少在麵見國家元首時不需要下跪,也不需要謹小慎微,磊落大方就行。
“原本我還想等到晚上咱們再好好談一談,可惜現在等不到那時候,世事難預料,不是嗎?”普恩加萊讓秘書端上咖啡。
“關於雷諾工廠的事,我很抱歉。”秦致遠口中說著“抱歉”,語氣和表情一點歉意都欠奉。
“不不不,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甚至也不是馬卡斯上校的錯,如果追根究底,都怪這該死的戰爭。”普恩加萊有個碩大的腦門,胡子比頭發茂盛,搖頭的時候,頭發擺動的幅度很狂放。
秦致遠微笑,並不多說話,多聽少說,更加便於溝通。
“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多事之秋’,這還不夠準確。看看這個冬天,事情也不算少,而且還都很棘手。”普恩加萊身體稍微有點發福,相對於一個年近六旬的人來說,還不算嚴重。
“如果能為您效勞,請直接下達命令。”秦致遠欠身,表示恰到好處的敬意。
“當然,我這裏現在有兩件棘手的事情要處理,一件是駐守在巴黎的外籍軍團第一旅,一件是正在發生叛亂的科西嘉島,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建議,看看如何同時解決這兩件事。”普恩加萊的思維方式比較獨特,表達方式也別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