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未來的曙光(1 / 2)

布朗德被帶走調查確實造成了影響,不過影響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壞。

或許是從這件事裏感覺到了危機,也讓更多人心灰意冷,三天之內,選擇去科西嘉島工作的工人和工程師增加到2000多人,選擇去蘭芳工作的增加的更多,差不多已經和選擇去科西嘉島的已經持平。

或許是因為遠離歐洲的緣故,選擇去蘭芳工作的人中工程師和設計人員的比例要高一些。

秦致遠為這些人開出了優厚的工作生活條件,提供住處以及基本的生活設施隻是基礎,更有兩倍於克虜伯的薪水,每年不少於一個月的帶薪假期,平均分布於年中的各種假期,包括歐洲的聖誕節和元旦、以及複活節、萬聖節、聖誕降臨節等等,同時每當處於華人的節日時,這些德國人同樣會休假,比如清明節、端午節、重陽節、中秋節。

當然了,華人也同時享有歐洲節日放假的福利。

另外關於工作時間,蘭芳也有比科西嘉島更加詳細的規定,比如原則上每天工作八個小時,超過十個小時就算是加班,加班會有1.5倍的加班費,節假日加班2倍加班費,每周五天工作製等等,這讓管理更加的人性化。

甚至比歐美國家的人性化水平還要高得多。

尤其是在世界大戰剛剛結束的時候。

要知道,在世界大戰期間,全世界幾乎所有的工廠都在拚命趕工,工人的工作時間動輒15.6個小時,加班費什麼的就別想了,能準時發放基本工資就算是財務水平不錯了。

工人們當然不願意承擔強度如此之大的勞動,於是普遍存在的工會開始組織工人罷工。

但在世界大戰期間,每天都處在死亡威脅中的各國政府都是狂暴的,他們撕下溫情脈脈的麵紗,變得殺氣騰騰,隻要有人敢罷工,那麼就把他們全部集合起來送上戰場,罷工的組織者則是以“xxx”被訴諸法庭,在英國和德國都出現過這樣的極端事例。

所以在遍地哀鴻的歐洲,蘭芳的人性化管理就看上去格外吸引人,仿佛就像“蘭芳”這個名字一樣,每一個字都充滿誘惑力,字裏行間透露出空穀幽蘭的芬芳。

增加工人的福利,肯定就會影響產品的成本,進而會影響到產品的競爭力。

但秦致遠認為這都是值得的。

對於蘭芳來說,以後要走的路線是高科技、高附加值的產業,那麼產品的利潤率就會很高。

增加工人的福利,其實對於工廠主來說,也就是賺一百,還是賺五十的問題。

而在秦致遠看來,一個國家,或者說一個地區,能夠依靠的是什麼?

不是最上層的統治階級,也不是最下層的勞動階層,而是廣大的中間階層。

不管是在目前的任何國家,社會收入的分配基本上都是金字塔結構,最上層的人數最少,卻占有最多的資源,最下層的人數最多,分配的物資卻最少。

最上層的那些人,也就是所謂的“頭麵人物”,不管他們的出身有多差,一旦混到金字塔最上層,他們的任務就不再是繼續攀登更高的階層,而是保證他們的地位不受影響,於是他們就會失去前進動力,變成社會變革的阻礙者。

最下層的那些人看不到上升通道,他們沒有晉升空間,也沒有晉升的渠道,簡單來說就是看不到希望,於是各種社會問題紛紛衍生出來。

秦致遠想創造一種扁圓結構,最上層的人還是那麼少,但他們賺的卻不是那麼多;最下層的人數也少,這部分是不思進取混吃等死的,活該他們受窮。

人數最多的,就是廣大的中間階層。

這肯定需要時間,特別是因為民國擁有龐大的人口基數,注定需要一個艱難的過程,甚至有可能需要幾十年才會實現,但秦致遠不氣餒,他的心理年齡雖然已經小三十,但這個身體今年才21歲,有的是時間去慢慢實現他規劃的藍圖。

更何況對於目前的秦致遠來說,因為青黴素和聯合石油公司,以及正在運作的“法蘭克公司”,秦致遠手中已經有了不錯的基礎,這些工廠每年都會為秦致遠帶來巨額財富,如果用於民國可能稍顯不足,但如果用於打造一個示範性地區卻是足夠了。

比如說另一個時空中的深圳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在改革開放之初,深圳的價值並不在於他能賺多少錢,而是樹立一種模式,成為一個標杆,讓處於迷茫中的人們明白“深圳速度”是一種什麼樣的速度,讓不自信的人們了解華人的潛力到底有多大。

這個價值表麵上看不出來,但實際上的作用極大。

秦致遠就是想把蘭芳打造成另一個“深圳”,一個放大版的深圳。

這並不需要把整個蘭芳都建設成另一個時空中的深圳那樣,隻需要某幾個超大型企業,再加上一定程度的宣傳,就能形成有相當規模的“示範效應”。

華人中流行“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句話,這句話值得從來就不是財富,而是希望和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