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人人都愛小篾片八(3 / 3)

何必說、石澹風等人早已等候在半路。

石清妍等人下了馬車,等楚律跟石澹風等人寒暄過後,便走過去,對石澹風笑道:“家裏祖父、父親叫我捎帶了一些東西給四哥。四嫂子在後頭也跟著來了。”

石澹風忙道:“勞煩王妃妹妹了,不知家裏曾祖母可還好?”石老太君那顫顫巍巍的模樣,隻怕自己趕不及給她守孝了。

“好著呢,一天打三次紅蓮不含糊。”

石澹風一噎,想了想,石夫人定是日日看著石老太君打石紅蓮呢,如此也不必去問石夫人如何了。

何必說眼瞧著楚靜喬送他的幾大箱子東西,心裏很是心花怒放,暗道楚靜喬這年紀了還不嫁人,莫不是當真在等著自己?看她越發長開了,身量高挑,身姿婀娜,尤其是因身份與其他女子不同,所受的教養與其他女子不同,身上又有一股子其他女人沒有的大方氣質。

“公主,那幾箱子……”

“是沉甸甸的中原文化,還望何探花出海之後,莫忘了好好宣揚中原文化。”楚靜喬鄭重地說道。

何必說有些微微失望,“公主,中原文化我帶了不少了。”據石清妍說這叫做文化滲透侵略,雖不懂她的意思,但多帶一些書籍過去總不是壞事。

“誰會嫌文化太多?”楚靜喬說道,打量一番,見何必說與昔日那陌上少年迥然不同了,黑瘦了許多,身上的稚氣也褪去了不少。

因楚靜喬、何必說兩兩對望,楚律咳嗽一聲,說道:“是定下明兒個出海吧?”

何必說醒過神來,忙道:“是,朝廷那邊說海禁一開,後患無窮,會招惹來外敵無數。因此朝廷那邊大抵會派出戰船來攔截我們,臣等決定明兒個一早,先叫兩艘船出去收拾了朝廷的船隊,然後等午時,再出發。”

“好好。”楚律說道,牽了那誰的手,就亟不可待地要隨著何必說、何必信、陸參等人去看新造好的船,“這船試過水了沒有?”

“回王爺,已經試過幾十次了。”何必說忙道,見楚靜喬也跟過來,便順手將自己撿到的海螺塞到她手上。

石清妍不耐煩去看船,見夕陽西下,便對聞天歌、孫蘭芝等人說道:“咱們去看日落去。”

“草原的日落更美。”聞天歌笑道,大抵是明白了賀蘭辭不會跟著她去草原牧羊了,再回憶起往事,就將那關外想成最美的事。

“論起日落來,還要數泰山的日落最美。”孫蘭芝、竇玉芬二人侃侃而談道。

吳佩依微微撇嘴,心想就連樓晚華都找到人嫁了,這兩個還不急不躁的,當真以為自己是二八少女呢。

女人們心思各異,卻也和諧,聚在一起看見殘陽落入大海之中,一個個感慨萬千,雖心知不定還有人跳出來玩什麼行刺,心境也平和的很。

這邊廂,身在楚恒地盤的人們優哉遊哉,那邊廂,益陽府的賀蘭淳、武言曉等人不由地頭疼起來。

原來益陽府裏頭內憂外患多得不甚枚舉,外頭的就不必說了,府內也有一些人鬧著刺殺聶老頭、耿業,說起來耿業也當真是機靈,被冷箭擦破了胳膊肘上的皮,他愣是搞得跟命不久矣一般,慷慨激昂地說了些絕不屈服,一心要為民的話,惹得早先有些嘲笑他是篾片先生出身的人也感慨英雄不問出處;於是乎留下的眾人就要擔負起保護聶老頭、耿業的重擔。

此外,其他瑣事多的不勝枚舉,比如賀蘭舒來信說要親自來益陽府探望賀蘭淳夫婦,明知他來者不善,隻能嚴詞令他打消過來的念頭;比如司徒尚人在南疆卻傳信來要休妻,原來司徒尚成親之後,司徒靈想著長兄為父,就叫司徒尚在他手下裏挑個好人娶了她得了,於是便隨著司徒尚去南疆,誰知那石綰綰不是好像與的,一心將石紅蓮母女的遭遇算到她頭上要替母親姐姐報仇,於是屢屢壞她好事;司徒尚娶了石綰綰之後,先看她貌美又是石王妃嫡親妹妹,便對她十分敬重,誰知後頭瞧見石綰綰是非不分,更是一邊鄙夷他南征北戰風吹日曬弄出來的黑臉瞧不上司徒家沒有根基,一邊又善妒地攔著他叫他以錦王爺為榜樣不動別的女人。司徒尚原是自由慣了,又前程似錦,心裏原本意氣風發,對司徒靈又滿懷愧疚,如今遇上一個動輒給他臉色看還作踐他唯一妹子的女人,心裏氣悶的很,便跟石綰綰針鋒相對地對上。於是乎,石綰綰進門之後,司徒家就沒有個安生日子過,南疆裏司徒靈的名聲也被石綰綰弄壞了。

賀蘭淳見司徒尚連石清妍的臉麵也不給了,鬧著休妻,隻能勸說他再忍一忍,見勸不住,就直接去信告訴司徒尚這是他家的事,楚律、石清妍人在益陽府也不會管。

賀蘭淳這一封信送過去了,司徒尚立時就叫人將石綰綰還有休書送回益陽府來。

於是乎,石將軍心裏氣憤地了不得,畢竟家裏有兩個被休回來的女兒,這名聲傳揚出去實在難聽。於是石將軍便忍辱負重地又來請賀蘭淳從中說和,叫司徒尚將石綰綰接回去。

賀蘭淳這般好脾氣的人終於也煩了,不耐煩再管這事,便丟開手,對外稱病地在家看著賢淑、賢惠。

賀蘭淳原以為自己這般就清閑了,誰知他還是閑不下來。

“賀蘭爺爺,我們要個賀蘭家的名字。”賢淑、賢惠二人站在賀蘭淳麵前昂首說道。

“要賀蘭家的名字做什麼?”賀蘭淳不解了,姓楚不也挺好的嘛,世上再沒有楚律那麼孝順的爹了;雖心知賢淑兄弟三人在一起,就會拿彼此的名字取笑,但既然是楚律定下來的名字,就不能說改就改。

“那誰有個名字叫何不驚。”賢淑巴巴地看著賀蘭淳,就比那誰大一點,但這一點的差距就出來了,他是正統,賢惠是要輔佐他這正統的,就那誰最逍遙,誰都疼他。

賢惠吸了吸鼻子,想起賢淑的交代,就哇地一聲哭著滾到賀蘭淳懷中,“父王、母妃不要我們了,我們以後就是賀蘭家的人了,賀蘭爺爺也給我們一個賀蘭家的名字!”

賀蘭淳抱著哭成一團的賢淑,他自己個沒個親孫子在身邊——賀蘭舒倒是想將兒子送來,可惜為了長遠的計較,他不能收下孫子,於是這賢淑、賢惠也算是彌補了他們兩口子膝下空虛。但是再怎麼著,給賢淑、賢惠起個賀蘭家的名字,等楚律回來不好跟楚律交代吧。

“胡鬧,名字哪裏是說改就能改的?”賀蘭淳嗔道。

“不改名,我們改姓。”賢淑沉穩地說道,心想就叫楚律跟何幹爹搶何不驚去吧,他們兄弟兩個都改姓當賀蘭家的孫子去。

還不如改名呢,改名的話楚律聞起來就說是字,這改姓,就不好解釋了。

賀蘭淳為難地皺起眉頭,半天說道:“賀蘭賢淑、賀蘭賢惠這樣的名字一聽便不是賀蘭家的名字。若要改姓,這名是一定要改的。”心道莫非這就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早先堅持喊賢淑、賢惠,如今他們要頂著賀蘭家的姓,叫賀蘭家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