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頂,紅門。金漆雕龍寶座上黃袍紅冠。
帝王的手,一隻伏著龍椅,一隻和她相握。
堂下亂臣怒目,懦夫俯首,殿外鐵甲長矛,重重包圍。
“朝中大臣,誰若是跟隨朕,平亂之後,必定加官進爵!”一片寂然,隻有他失望的笑聲:“絡佳,可否陪夫君一起?”
“當然,我絡佳的夫君是真龍天子!”
離成功最近的便是失敗,驕傲的人永遠忽視腳底,永遠不要把後背交給敵人。
比如宮牆四周埋伏著的士兵,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見血方收。
一番混戰,血流成河。他們相依相偎,執手相視。
當勝利的號角吹響,亂臣伏法求饒時,他隻是溫柔的問她:“怎麼處罰這些破壞你生日壽宴的人?”
“亂臣秦非,收關天牢。”
此語一出,大臣唏噓一片,連亂臣都不敢相信。隻有他寵愛的抬起她的下巴:“朕的絡佳這麼善良?”
她也溫柔的直視著他的眼睛:“不過,每日在秦非麵前,活活將他的親屬剁成肉醬,然後當作糞土為我宮中的牡丹施肥。”
重華殿裏,牡丹園內,他們執手對飲,眼底流波。
“謝謝你,對不起。”他喜歡石凳旁的那一朵紫紅色的“青龍臥墨池”,這種牡丹象征皇權天賦。
“讓我猜猜,你要謝我在叛亂時依然和你在一起,謝我力勸父親聚集軍隊支持你,謝我嚴厲處罰秦非,替你擔負起殘忍的罪名,至於對不起嘛,今日是我的生辰,你都沒有好好的抱抱我,當然是很愧疚了。”她在皇上麵前一向是隻吐真言,從不需斟酌。
“那你可不能讓夫君如此愧疚。”隨即絡佳就被他抱到了雙膝上,他火熱的嘴唇吻在她鎖骨上,接著是脖子,最後要吻在嘴巴上的時候,皇上就灌了她一杯酒,一杯下肚,接著一杯,她將酒杯推向皇上,皇上又將酒灌進她的嘴裏:“你難道想讓你的夫君醉成一個人人咒罵的商紂?”
“我就是那個紅顏禍水的小妖精,皇上就不能為我醉一次嗎?”她甚是跋扈囂張,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
“那就讓朕來看看小妖精的心是用什麼做得,膽敢這麼囂張。”他將她撲到在牡丹叢中,享盡風流……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一群衣衫不整的姑娘圍在兩位年輕少爺旁邊,其中一位撲閃著一雙桃花眼,一把抓住在他鼻尖搖晃的手絹:“誰的手絹這麼香,不知道手絹的主人也這麼香?”
“夠了,你在幹什麼?這裏到底是哪裏啊?為什麼這麼多姑娘?”我受不了這裏濃濃的香氣。
“是你偏要來的,我說過這是男人找樂子的場所,你不能進,誰讓你這麼不聽話。”
“這個匾額上寫的是‘牡丹亭’啊?為什麼不見一朵牡丹?”
“這位俊小哥是在叫我嗎?我就是牡丹,讓我來伺候你吧。”我的眼前立刻出現一個龐然大物,這位牡丹的腰快要趕上一口井了,她扭動屁股就向我撲來。
文竹用手臂攔住了她,我推開文竹的手臂:“你快說,這裏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她們怎麼這麼那個啊?”
“小哥第一次來我們青樓吧,等你嚐到本姑娘有多香了以後,保你就是死也不走了。”那位在文竹臉上揮舞著手絹的姑娘向文竹拋了個媚眼。
“青樓是什麼地方?”
“小壞蛋,當然是睡姑娘的了。”
“喂,你跑夠了嗎?可累死我了。”文竹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直覺得我現在都沾染了那裏的味道,髒死了。”我自從知道那“牡丹亭”是做那種生意的,就覺得渾身很是不幹淨,隻想離那裏越遠越好。
“我說了,那裏隻有男人才能進去,誰知道你竟想也沒想就變成男人的樣子,我一想,你可能永遠也沒有機會去見識見識這種地方,就隻好帶你去了。”
“哼,你倒對那種地方很熟悉,你一定常去吧。”
“嗯,以前常客,不過已經好久沒去了。”
我轉身就跑,文竹在後麵大聲叫住我:“你怎麼又跑了?”
我隻想趕緊跑回客棧洗個澡,衝掉身上的味道,至於文竹,頓時也對他很是失望,真是一個風流浪子。
在熱氣騰騰的木桶裏灑滿了玫瑰花瓣,我將整個身體全都浸在水中,感覺到每一寸肌膚都在盡情的舒張,筋骨也在慢慢的放鬆,就這樣什麼都不想,隻是聽著花瓣在釋放香氣的聲音,然後沉沉入睡……
好熱,好熱,我猛的睜開了眼睛,隻看見我的四周都是燃燒著的紅通通的岩石,這是哪裏?我剛剛還在客棧裏,怎麼突然到了這裏?好熱,我感覺我的身體就在一片火海中,我四處尋找出路,可是全是岩石,我怎麼也找不到出口,無助的感覺充滿著空中的每一個角落,它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文竹,文竹,你在哪裏?文竹,你帶我出去。”突然我看見一道白光在前方,我朝著那個方向跑,可是跑了好長時間,我就是追不到那縷白光,我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融化掉了,接著便是雙腿,接著我隻覺得我隻有一顆心在跳動,它好冰冷,它跳動一下,嚴冬裏的溫度便低了許多,我很開心讓它這麼跳動著,可是溫度還是很高,它便在解脫我的控製,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寒冷一起釋放出來,我大聲的求它:“不要啊……”可它還是聚集著所有的能量,“啪”隻聽見什麼東西裂解的聲音,接著我便失去了所有的直覺。
“啊……”
我躍出水麵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著四周不再是岩石,而是客棧溫馨的白色,便知道我剛才隻是做了一場夢而已。感覺到身體一陣寒冷才想起桶裏的水已經冰涼了,怪不得在夢中會有冷熱的交替,這場夢真是真實,感覺仿佛很遙遠的以前經曆過。
看天已大亮,就知道我睡了好長時間。文竹安安靜靜的在吃早飯,見到我下來便開玩笑:“昨天玩得不盡興,今天還去不去令一個地方賞牡丹?”
我沒有理他,將早飯端到另一桌上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