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就光是聽著複習題講解,腦子就要壞掉了,要不是因為我也算是積極,早就自暴自棄了。
剛剛一放學,我就找到季盡,拿著幾道自己選好的題目去問他。
放學到晚自習之間的時間還不算短,夠我來回吃三頓飯。但是處於圖個方便,一般都是在學校附近的小吃店解決果腹問題,而且為了避免人群減少等待,我和姐季盡都是在半個小時後,也就是大多人都吃完一頓飯後才打算開飯。
這段時間教室裏的人都走了差不多,也就幾個學霸和懶得排隊的人待著。
我坐到季盡的旁邊,打算認認真真的聽他講課,誰知他一上來就反問我。
「最近好像經常有問題問我啊!發生什麼事情,不能集中學習了嗎?」
雖然從來就沒有集中學習過,但是我的確學得沒以前那麼好了,而且這是複習階段,馬虎不得。要說為什麼學不好,自然是因為時間不夠了。
「有些概念在複習的時候搞混了,所以理不清!」
我隨便找個聽起來有點道理的理由瞞過去。
「那我可幫不了你,我一向不記概念和公式的,大部分東西都是要用的時候再自己推導的。」
這誰來得及啊!到時候合著兩個小時的考試,你全用來推導公式了嗎?
「又不用你給我什麼簡便方法,教我就是,我就是搞不懂有些步驟的轉變。」
理科怎麼樣也是我比較擅長的領域,雖然沒有達到無師自通,但是還是可以自學一部分的,所以我有足夠的信心,季盡一教我就會。
不過季盡的確達到了無師自通的程度,記得有次考試的時候,他直接用沒有學過的方法怎麼了壓軸題的出題錯誤。
這大概和季盡的能力有關,雖然不讓我和季盡說關於珺珊他們的事情,但是原本季盡和珺珊他們是一起的這件事,是可以確定無誤的。
季盡講課很風趣,如果未來當個老師一定很受歡迎。可是思路很廣的他,一定沒打算做什麼正常職業吧!
課講的很快,在一刻之後,我們就打算去地鐵附近的小快餐店,犒勞犒勞自己。
我回到教室,拿上了陳妍桌上的作業與複習資料,打算交給沒有來上學的陳妍,反正快餐店就在阿姨的花店隔壁。
「今天打算吃點什麼?」
在吃什麼這種事情上麵,我會有些拿不定注意。
並不是選擇困難症,而是因為把學校內和學校周邊的小吃店都算上,也沒多少吃的。換言之,正因為什麼都吃膩了,所以才什麼都不想吃。
所以,與其說選吃什麼,不如說選擇不吃什麼。
「我看看和昨天的菜是不是一樣,一樣我就吃昨天一樣的。」
就知道他會這樣說。
記得剛剛遇見他的時候,他天天都去對麵的一家拉麵店吃拉麵,出入頻率與專一度難以置信。我甚至懷疑過,在他的印象中,世界上是不是隻有拉麵這種食物。
但是在他有一次去了不遠處的一個水餃館子,就開始了一個多月的吃不膩的水餃洗禮。
而今他居然連小吃管都家常菜也可以吃出癮來嗎?
這種對一件事物的執著,已經到了上癮的著魔程度,我們稱之依賴症。
「好吧!那麼我就和你吃一樣的吧!你幫我點一下菜,我去隔壁一下。」
我把口袋裏的錢給了季盡,因為點菜的地方之分8元10元和12元的三種,而且大部分人包括季盡也隻吃12元的,所以給個12元就好。
我慢慢的走到外麵,打算到阿姨家的花店中打擾一下。
阿姨家的花店一出門轉身就到了,因為學校裏麵的女生不少,而且常常舉辦一些小活動,所以花店的花很暢銷。
然而陳妍家的花店居然關門了!
「關門了?」
太過於吃驚甚至我輕輕的說出來了……畢竟陳妍的花店樓上就是她家,所以花店除非到了晚上和太慢的家人才關店。
莫非陳妍生病嚴重到去了醫院?甚至是什麼死人的大事?
我站著思考了一會兒——如果是發生什麼大事,陳妍一定會告訴作為藍顏知己的我,即使是為了請假也會這樣幹。
但是她沒有在周末打電話給我家裏,上學也不允許帶手機。莫非是因為今天才出了什麼事嗎?
我看了看周圍,除了很自然的用來裝飾花店門口的幾束花,沒有什麼異樣,要說有什麼不和諧的話,就隻有一朵藍色的花顯得有些突兀。
我皺著眉頭走回小餐館,坐到了季盡的對麵。
季盡的菜已經打好端到桌子上,但是隨即起身打算幫我打飯菜。
「季盡,我來吧!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問……」
我一個跨步按住了季盡,示意他坐下用餐,然後自己快速的到打菜口打菜。
因為是常客,老板很隨和的笑著迎了上來,問著「今天吃點什麼」,就把勺子和飯準備好了!
我點了點各種光是看著就美味的菜,然後突然向老板發問。
「我問一下,你知不知道隔壁,就是那個花店為什麼關門了?」
老板看了一眼我,見我很認真的樣子,便慢悠悠的說道。
「失蹤了……他們家的女兒昨天晚上出去就沒回來,今天一大早就關門報警去了!這會兒也許再貼尋人啟事吧……」
失蹤了?陳妍這種女孩子在外麵並不是很危險,畢竟不光光長相和氣質像男孩子,就連裝扮也像。失蹤的話不是被綁架就是困住在哪裏了吧!
「哦……」
我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的菜盤搬到季盡的對麵坐下,開始慢吞吞的吃起飯來。
季盡看我一副愁上眉頭的樣子,快速的吞咽掉自己嘴中的雞塊,然後小心翼翼的問我。
「怎麼了嗎?怎麼沒有把陳妍的作業和資料給她呢?」
季盡非常低聲神秘的盯著我,要不是因為大多人都知道我們是學生,可能還以為我們是幹什麼犯罪交易的人。
「現在不在家罷了,等什麼時候家裏有人,我再來吧!反正我我阿姨的手機號碼。」
我用正常的音調說話,希望可以顯得自然一點。我不想把陳妍失蹤這件事告訴季盡,既然季盡是那種普通心態,那麼不幹擾他的正常生活是應該的。
「不在家啊……算了,反正是順便的,等待晚自修下課再說吧!」
季盡儼然一副不是很關心的樣子。季盡和陳妍並不熟,既不在一個教室,也不經常買花,隻是知道我和陳妍很熟,所以認識,算是朋友的朋友這種關係。
季盡很快速的吃起東西來,就像一個被安排了進食引擎的機器,很規律的夾起東西往嘴裏填。
雖然不是給人一種飯菜很香的誘惑,但是還是激起了我的食欲。於是乎,我也慢慢的扒起飯來。
晚自修剛剛下課,我就以有急事的理由沒有等季盡,現行離開學校走到了陳妍家的花店。
我想起珺珊說過的話,怪異的感覺往往就是會有一些不和諧感。那麼隱藏怪異的方法就是把怪異藏在不和諧的真實之中,不和諧之中的不和諧就不容易被發現了!
珺珊用著不和諧的外套禮裝隱藏,黃琴用著不和諧的咖啡館隱藏。
而花店麵前一群淡雅的花中那朵奇怪的鮮豔藍色花,無疑也是在隱藏什麼怪異吧!
我走到藍色花朵麵前,輕輕的捏起它,把它鉗出來,打算仔細打量。
這幅景象在旁人看來,本應就是一個道德不佳的人在摘拾花朵,但是隔壁的快餐店老板卻很奇怪的盯著我。
「是什麼蟲子嗎?你在那對花裏麵找什麼?」
看來他連我手上是什麼的看不見……怪異雖然會傷害到人類,但是因為人類無法接受而感覺不到它。
那麼我手中這朵藍色的花就是怪異嗎?
「嗯,不過已經沒事了,蟲子不影響這些花的。」
我陪笑著站起來,然後打個招呼,拎著藍色的花向地鐵口走去。
藍色的花瓣很明顯不是真的花,這質感在我捏住花瓣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
看來這是什麼人留下的東西。
我走進候車室,慢慢把藍色的花從外翻開,發現裏麵居然隱隱約約的有畫著一座建築……
這個建築我認識,在叔叔結婚的時候我去過,不遠處的一個大教堂。
3。周彥慌慌張張的跑進了菲兒所在的洋房,把幾盒東西輕輕的放在了地上。
因為是大晚上,洋房顯得安靜和詭異,如果不是因為珺珊和龍在一邊看著電視,光是一個菲兒在沙發上看著雜質,怎麼看都像是個靈異事件。
「這裏可不是什麼屯放倉庫,不要把你的小東西隨便帶過來啊!」
看著打開的裝滿撲克牌的盒子,菲兒放下了手中的雜誌,一臉無奈樣。
菲兒既不是小氣也不是嫌棄,隻是這個洋房打掃起來並不簡單,所以如果可以不弄髒就不弄髒,這是幾乎默認的原則。
「過來幫一下嗎?我晚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周彥並沒有在意菲兒的指責,隻是一味的把盒子中的卡牌往外搬,堆成一座金字塔。
珺珊和龍看到這個景象好奇的走到周彥身邊,蹲下來看著他整理卡牌。
珺珊估計著周彥的意思,笑著問道。
「你這是打算整理出一套戰鬥用撲克牌嗎,這種事情有必要那麼急切嗎?」
「有必要!」
周彥很堅定的抬起頭,這時候才發現,偌大的洋房裏,居然不見了一個人的身影。
「黃琴呢?」
「目前不在……」
菲兒把雜誌放進了一遍的書櫃上,也慢慢地走到周彥的身邊,蹲了下來。
「黃琴並沒有那種厲害的恢複力,雖然因為能力的原因,恢複力其實好於常人,但是也隻是把一個人類最大的恢複潛力激發出來罷了。」
「在哪個房間裏麵養傷嗎?」
「不,被葛矢帶走了,葛矢找了私人醫生給她治療。」
葛矢似乎和黃琴的感情很好,不過大概無論是哪個同伴受傷,估計也會請私人醫生吧!
周彥如此想著,從口袋中掏出一朵藍色的花,繼續了自己的述說。
「我有個朋友失蹤了,雖然我有線索,不過目前可以確定這件事情和怪異有關。」
珺珊接過那朵花,立刻發覺了這不是真的花,而是怪異的產物。透過花瓣的內側,可以看到一個建築物的圖案。
「這個地方是……五角教堂?!」
「估計是的,大概是留下來故意給我的,雖然不知道是誰,不過既然已經涉及到我的朋友,那麼我就不可以不管了,是吧!」
周彥笑著看了看珺珊,但是珺珊卻露出一副擔心的模樣。
「我跟你去,你一個人太危險!」珺珊說。
「我的朋友和我一樣,對著不平凡的事物充滿了好奇,但是他沒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所以我不想讓她知道你們的存在……」
周彥越說越無力,這是雖然是一種保護,但是更像是一種占有欲,對新奇的世界的占有欲。
「我盡量離遠一點,藏得好一些,你還不是無敵的,畢竟……」
珺珊扶住了周彥的臉龐,讓他正視著自己,顯露出自己擔心和真誠的眼神。
周彥點了點頭,笑著說。
「沒有人是無敵的,你如果來保護我我自然沒有意見。不過先來幫幫我,把這些牌裏麵可以用來作為武器那種,挑出來,我可以做一個牌組,方便戰鬥。」
珺珊點了點頭,開始把盒子裏的卡牌打開,找一下圖案看起來可以作為戰鬥武器的東西。
「這倒是不錯的想法,武器可是戰鬥的時候非常重要的東西啊!」
菲兒聽到這裏,很高興的讚賞般的點了點頭,從手上順下一小串白色手鏈,遞給周彥。
「這是……?」
周彥有些不解的看著菲兒,雖然是一個普通的手鏈,但是出自這裏的人之手的,說不定就是什麼寶貝。
「我曾經一個老友的東西,雖然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但是這個東西的效力有的,至少是可以增加一些好運的。」
周彥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
「我也來幫忙……」
龍看到菲兒都如此殷勤,自己也不怠慢,挑選起卡牌來。
四個人挑選牌,總是幾盒牌堆起來有一個小金字塔那麼壯觀,依然很快就選完了。幾百張的排隊中,精選了二十幾張牌,很輕鬆的揣進了周彥的褲子口袋。
周彥向菲兒等人道謝,就立刻和珺珊離開了洋房,打了個計程車開向五角教堂。
明明是個教堂,但是在深夜和樹林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陰森。在教堂房頂的人影,和融入磚瓦的烏鴉一般,月下孤獨的杵著。
教堂很大,但是構造並不複雜,隻是很單純的五邊形的構造。但是正是這種簡單的構造,才使空大卻毫無燈火的這個地方營造得如此恐怖。
珺珊已經悄悄的藏在了教堂不遠處的樹上,周彥便快步走進門裏。
「有人嗎?」
門很自然的開著,周彥悄悄探進頭。因為沒有燈光,室內也相當空曠,所以回聲相當響。
周彥不禁打了個哆嗦,雖然有著不害怕的資本,卻沒有克服害怕的本能。
教堂的窗戶很高很大,月光的銀灰,印著紅綠彩色的玻璃,灑在了教堂的主持台上。
主持台上很明顯有一個躺在地上的人——陳妍,留著短發,靜靜的閉著雙眼,平靜的呼吸,仿佛一個出自雕塑大師手下的作品,為了裝飾這個空曠的空間而創作的。
周彥快步的走到陳妍的身邊,步伐聲很大,教堂裏光是回聲就來回好幾次,要是步伐還非常均勻,教堂大概會被共鳴而崩塌。
但是陳妍並沒有因此而張開雙眼,沒有恢複意識,不如說倒是睡得更熟了!
陳妍的衣服已經髒了,畢竟睡在一個人踩著的地板上,雖然陳妍的睡姿意外的淑女,依舊會粘上那些灰塵與土漬。
大概是被很隨意的放置在了這個地方吧!
「昏迷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