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下巴,很認可的點了點頭。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分辨這個事件是不是怪異引起,而是應該想辦法解決。
畢竟這個考試如果太過於折磨人的心智,奔潰的學生估計會不少。
「不過我還是覺得,是怪異導致的,雖然沒有證據,也沒有看見什麼違和感存在,但我就是如此想著。」
珺珊眼斜著瞄著我,就像警察瞄著一個不懷好意的人一樣。
「你是想利用怪異幹什麼嗎?這麼執著於怪異的話,莫非像在學校裏麵逞英雄!」
學校裏麵逞英雄有什麼意義啊!反正零世界一展開,連人都看不見我。
「不是,我隻是想嚐試著一些新的能力,上一次在教堂裏麵沒有成功的用出來,因為這個不是還死過一次嗎?」
「哦?就是上一次讓我幫著你一起挑選的那些卡牌嘛!那些用不出來嗎?」
「還不確定,可以保證用出來的隻有個別,因為在家裏和在戰鬥的時候還是有所區別的吧!」
我伸出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的端詳起來。
雖然是否可以召喚出武器,應該與這隻手無關。但是握住召喚出的武器的,就是這隻手,過去受過傷的,也是這隻手。
我現在很清楚,一隻可以拿起武器的手是多重要,哪怕是這種有時候會忘記的肢體,再多幾個也無妨。
這就是我必然會經曆的過程。正如跆拳道手的腰帶,從白色變成黃色,然後再變成藍色、綠色,最後變成紅色黑色,如同練級一般,慢慢的,可見的變得強大。
不過我的強大會和以往的強大不一樣吧!不像戰士那樣,速度變得奇快,身法變得嫻熟,力氣開始增加,就連身上的肌肉也是清晰可見。
我的強大必然去決定於能力的特殊性——卡牌。這如同賭博相關的字眼,預示著我的能力必須在多樣性上提升。
因此,是否可以把那些不像撲克牌的撲克牌操縱得那麼自然,才是我的,周彥的,作為珺珊的隊友,菲兒口中的家庭成員,一個清晰可見的衡量標準。
4。和晚上約定好的一樣,我如同往常一樣,不知任何事情發生了一般,坐在教室裏麵,準備著考試。
『一旦發現怪異,展開零世界的可能不是你,所以做好心理準備。』珺珊向我這樣提出要求。
這是一個無可厚非的要求,從外界來看,是否有怪異或許更明顯,況且是我可以完全相信的珺珊,他提出來的要求,不如說是一個很好的提案。
今天要考的是數學——要論其難度,恐怕對於物理考試隻會過之而無不及,這是往常經曆得來的嚐試。
不過與語文考試不同的,大家連抱怨都沒有,因為數學是沒有一個明確複習的方法的。
所以直到考試,直到試卷發下來之前,所有人都是異常的安靜。我和幾些數學功底紮實的,甚至聊天得有說有笑。
不過既然到了考試就要認真考試。
數學馬虎不得,與語文不同。語文是給予大量時間讓人深入思考如何扯淡的,數學確實爭分奪秒的馬不停蹄的運算的。雖然數學考試時間也有兩個半小時。
我開始提起筆,在試卷上打起草稿來。
這可不是因為自己傻才做的事情。像我們學校這種嚴謹到強迫症的考試態度,一套試卷可以擁有試卷、答題紙、草稿紙三個部分的。因為我在看題的時候有把有效數據標注出來的習慣,所以順便在一邊打起草稿作出答案,也是一個自然的事情。這樣做的好處有三,一是可以明確哪一題的過程在哪裏,二是可以用剩下的草稿紙再驗算一遍,三是驗算的時候可以不受到原本死路的幹擾——因為過程根本不在一張紙上。
不過這次的打草稿異常不順心,明明連填空題都沒有做完,我就有一種不得不用草稿紙的傾向——這種情況也是出現過的。一旦一道題目太過於複雜,需要消耗大量紙張去計算,那麼就不得不動用空白麵積為百分之百的草稿紙。這算是好處之四。
我翻動起整個試卷,把墊在最下麵的草稿紙拿出來。
不過這個舉動相當大支,很容易讓監考老師注意到自己。不是害怕被當做作弊對象,而是處於不小心在安靜的考場發出一些噪音,我看向監考老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以往的話,老師會明白我的意思,然後很貼切的回給我一個微笑,繼續巡視著看向他方。
不過這次沒有——在不遠處的講台之上,老師正垂著腦袋打起瞌睡!
糟糕了!有發生了這個事情!
我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環視周圍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昏昏欲睡,更有不幸的已經在自己臉上劃出一道黑色的臉花。
「珺珊沒有什麼發現嗎?」
我嘀咕一下,並不是對於珺珊的指責,而是對於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的狡猾表示感歎。
我一狠心,立刻把手中的梵塵咬碎。
……………………
咬碎的那一刹,可以清晰的看到很多紅色的細絲垂在那些考生的位置,連我的左手無名指上也連著。估計那些考生也是這樣被無意的連接著,但是因為無法察覺所以沒有發現。
我從袋子中的撲克牌上,立刻召出一把短刀,割開著細絲。
短刀剛剛拿在手上,細絲就鬆開了我的手,慢慢的向下運動,順著地板,順著牆壁。
這難道意味著……
我奔跑著打開了教室門,向著教室外的學校至高處——天文館望去。
珺珊披著藍色的外衣正向這裏跳著趕過來,像是想問一下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珺珊!地下!這個怪異可能在地下!」
既然已經展開了零世界,那麼破壞一點建築和地表,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珺珊正好是藍色的披風——這是她擁有破壞之力的象征。
「明白了!」
珺珊伸出右手,在空中握住了什麼。藍色的玻璃碎片一樣的東西,飛騰著彙聚在其手中,變成了一把後現代情調的唐刀。
因為是不符合常理的跳躍,珺珊已經是在半空中,要想這個時候揪出地下的怪異,倒是難以成功。
不過,我沒有認為有失敗的可能性,因為珺珊那把刀的能耐,我早就見過。
珺珊把那把刀高舉頭頂,側著向下劈來。
如果一秒之間就可以把一把一米多長的刀,從頭頂劈到腳底部位。那麼這把在揮動過程中不斷增長的刀刃,在長達六層樓高的時候,這一秒的揮動究竟是有多快啊!
這我不得而知——我隻知道,在我意識到這把刀的刀刃已經刺入地脈的時候,我站立的這幢大樓被豎著劈成了兩半!
你是沉香嗎?以為自己在劈華山嗎?
「喂!再怎麼著,沒必要把樓房全破壞吧!」
我隻是吐槽向的對著珺珊輕輕說道,反正零世界中的房屋,在下一次展開的時候會被再複製的。
但是珺珊沒有搭理我,直勾勾的看著刀刃的最深處,仿佛可以看到泥土之下的貓膩。
「不……會……吧!」
最後,珺珊從嘴縫裏擠出這幾個字。麵部的每一個細微神情都像是再說“這件事很麻煩”。
「怎麼了嗎?」
我對著踩在高高的唐刀上的珺珊問,如果她突然表示目前遭遇的情況很麻煩,那麼是不是她的刀刃砍刀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眼睛看向深入泥土裏的刀刃。
很明顯,刀刃劈開的土地部分,如同地震過後龜裂的傷痕,一直連著這幢大樓的底部。就連這幢大樓被劈開的部分,也如同被什麼炸藥從上往下炸出來的。
真是慘狀啊!不愧是破壞,拆遷辦簡直急需這種人才啊!
不過,仔細觀察之後,才發現,珺珊的刀刃無法再泥土中繼續前行了!
「砍到什麼無法被破壞的東西了嗎?」
我扶著護欄,一邊看著難以前行的藍色刀刃,一邊大喊著問珺珊。
突然間,整個大樓開始劇烈晃動!
「——!——怎」
地震嗎?
「——麼了?」
不對!難道是珺珊不小心把地基砍散架了?如果是破壞的效果,的確有這個可能。
我使勁扶著牆,慢慢的坐下來,希望這震動可以慢慢減小,最終停止。
珺珊收起那長得誇張的刀刃,變回正常大小的唐刀。
然後利用收刀的慣性,跳到了我的身邊,用刀刺進牆壁,固定了她和牆壁直接的穩定。
「快!」
珺珊向我伸出左手。
「快點離開這個樓!要塌了!」
我一邊拉住她伸出的那隻手,一邊無奈的吐槽她。
「還不是因為你亂用崩裂淩月!」
珺珊一拉住我,就猛的一跳,從樓壁之間一躍而下,直接向著大樓的背麵狂奔,遠離剛剛刀刃卡住的地方。
而我,因為珺珊高速的步伐,被拖著幾乎騰空。
好熟悉的感覺……貌似不久前也被這樣拖著的。
「要到哪裏去啊?你……」
我看著珺珊凝重的臉龐,沒有絲毫亂來的意思。
「該不會是……」
不但沒有亂來,也沒有任何遲疑的意思,更沒有什麼減速的跡象。
「在害怕吧!到底要跑到哪裏啊!」
「這還用說嗎?」
珺珊沒有一絲喘氣,就像是個不用呼吸的機器一樣。
「跑到那個家夥攻擊範圍之外啊!」
我聽到這個說辭,感到有些不安,回頭看向剛剛跳下來的教學樓。
教學樓飛在半空中!
不,準確的說,是被載在半空中!
被一個巨大的,紅色的水母載在半空中!
而那幢六層高的,足足可以容納一千人的教學樓,居然不到那隻水母腦袋都五分之一!
「這是……」
這種情況,我隻在電影裏看到過!
最後不是讓軍隊消滅就是讓巨人打敗了!
當然,也有這種怪物毀滅了世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