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驕子十餘載,一夕之間令紙灰。”不曉得這樣的比喻是不是恰如其分。
這裏的懸崖真鬥,都這麼長時間了,我怎麼還沒有腦漿圖地。
我慵懶的伸開雙手,麵對著黑色的星空和我剛剛選擇結束我短暫人生的黑壓壓的山頭,我的嘴角再次浮現愚弄的笑容。
我其實很貪生怕死,隻不過,有些東西,對於我來說比生命重要,譬如說榮耀和自尊。
我其實很討厭殺生,隻不過,有時候,身不由己,更何況是在知道自己要麵臨死亡的前夕,我很難拒絕殺人的誘惑,殺死你的一個敵人給你陪葬,我也許就可以安息,殺死兩個,那麼我還賺了一個。這樣的生意宗旨,我當然是選擇血洗了整個山村。
趁著強盜們出海的時候,我連他們的老少婦孺都沒有放過。直到刀鋒被粘稠的血液覆蓋,變得不再犀利,隻到我用來殺人的右手,已經勞累的幾近癱瘓,無法再次高舉砍人。
活該,誰讓你們的父兄是造成我痛苦的來源。我才沒有那麼善良呢,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要被賣到泰國接客,不如自己親手控製自己的生命,讓我的死亡也和我的出生一樣,沾染上光輝燦爛的光芒。
所以在身後窮追不舍的凶神惡煞和眼前懸崖和澎湃浪花兩者中,我選擇沒有停足,用盡全力一跳。告別了我這短暫而毫無意義的一生。
享年,12歲。
而我的名字,叫做日岩。
像太陽一樣光輝榮耀,像岩石一樣堅硬不撓。
那個曾經被我稱作父親的人給我起的,這是我身上他留下的的唯一的紀念品了,所以誰也不能奪走。
誰也不能。。。
“咳咳,咳咳。。。”一陣陣的輕咳嗽聲將我的死亡之夢打斷,我迷茫了,手中還是緊緊地握著那把被鮮血覆蓋的小刀,隨時準備對付眼前的需要。
神摒棄了我,將我從巔峰推落入深淵,那麼我也隻好信隨惡魔撒旦了。誰讓生存才是我唯一的渴求?
“哥哥,哥哥。。。”稚嫩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輕輕的呼喚,夾雜著痛苦的咳嗽聲。
“弟弟”這個詞彙對我來說實在很陌生。不過我還是被那飽滿的情緒牽動,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幅麵黃肌瘦的臉孔,深陷的眼圈,黑色的眼袋,除了那深褐色的瞳孔告訴了我這個跟我一樣大的男孩子感覺真的根一張白紙一樣外,他身上的其他到適合我很像,很顯然,我們都是棄兒。
“哥哥?你?”小男孩有些驚訝的看著我,然後他有些警覺地扭頭,看了看身後,並且把手指頭放在我的嘴唇上,“噓,別出聲,他還在隔壁。。。”眉頭頓時緊皺,仿佛不願意再想起什麼似的甩甩頭。“你累不累?再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的傷還沒有好。”
“你。。。叫做什麼名字?”我努力地坐立起來,在他的耳邊小聲地問著。突然發覺自己沒有死,而且到了一個全新的環境,碰見了完全陌生的人在我短暫的12年中並不是第一次,但是盡快地了解情況才能進入狀況,這是我的宗旨。因為我有著堅韌的適應力。
“哥哥?你說什麼啊?你是不是頭痛痛?連我的名字都忘記了,我叫小六,你叫小三。”男孩子扶著我的肩膀,有些吃驚的看著我。他的髒兮兮的小手在我的額頭上摸了摸,看我有沒有發燒。
“好,小六,告訴我我怎麼會暈倒的?”我必須弄清楚現在我在那裏,為什麼和他在一起?是那些海盜們把我的屍首賣到了泰國,我死而複生?還是?不對!這裏不是泰國,他明明說的是漢語,這裏是中國?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到中國來?難道我落海的時候隨浪漂流,被卷到了中國,不過,也不可能。
“你為了不讓我受欺負,才咬住他的腿,結果被他踢了一腳,撞上牆,昏迷了,我也為了你,被踹了一腳,不過,我沒事,哥,除了有點咳嗽,我沒事。多謝你救了我。”小六輕聲細語地說著。還不時地拍拍自己的胸口,這是,我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髒歸髒,但是絕對不是現代的服裝。莫非我沒死成,或者是我借屍還魂了,這樣的想法讓我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去,我才不管,隻要我活著,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