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躲避!”

所有的士兵奮力的將手中的塔盾重重的杵在自己的身前,身體半跪在塔盾的後麵,聽著耳邊傳來的由遠及近的呼嘯聲,呼吸聲漸漸變得粗重。

那呼嘯聲越來越近,躲在塔盾後麵的士兵也越來越緊張,忽然間塔盾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那些士兵雙手頓時青筋爆鼓,使勁的托住塔盾,聽著那無數聲金屬與金屬之間的交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直到塔盾的顫抖幅度越來越小,金屬交鳴之聲越來越小。

“拋射結束所有人警戒!”

一聽到周圍的信號兵喊出了這句話,頓時所有的士兵統統站了起來,將手中的塔盾推直,然後揮動手中的利刃將盾牌上麵的箭支貼著盾麵砍斷,這樣不但不會影響使用,反而會因為嵌在盾麵中的鐵質箭頭而增強盾牌的防禦能力。

這種差不多有大半個人高的塔盾是一種金屬包衣的木質盾牌,專門用來防禦遠程箭矢的攢射,人隻要蹲下來,基本上隻要力氣可以抗的住,就不會被箭給射到。

不過這盾牌的重量也不輕,一麵塔盾的基本重量便有六十多斤,就算是邊軍的戰士,也不可能長時間的使用,所以剛一砍完盾麵上的箭支之後,就將塔盾豎起,這樣僅僅需要付出一些維持平衡的力氣。

此時的城牆上麵到處都是滑膩的鮮血和腥臭味,這些戰士身上的盔甲也基本上被染成了紅色,內城的兩側隱約傳來了無數的呻吟聲,這都是那些剛剛才從火線上被抬下去的傷兵們發出的。

雖然有擅長治愈係的法師在為這些傷兵治療傷勢,但是杯水車薪根本就無法兼顧到所有的傷者,不時有因為重傷來不及得到治愈的屍體被進進出出的後勤士兵給抬到了運屍車上,推到了要塞的某一處進行火化。

這裏就是血色要塞,血色平原上最為堅固的一處要塞,高達十二米的城牆阻擋了圍城綠皮的腳步,而那些攻城車也早已在要塞上的重型遠程武器的連番轟炸下徹底的碎成了一地木渣。

但是單方麵屠戮綠皮的希望被突如其來的怪物給徹底的粉碎了,這些外形就像是一具在烈日下被活活暴曬致死的幹屍一樣的怪物,竟然可以直接在城牆上麵爬行。

“又上來了,準備攻擊!”

基本上每隔十幾米就會安排上幾個信號兵,當然這些信號兵不僅僅是看懂塔樓的旗語傳遞信號的,他們也是拿著盾牌和長刀的戰兵,之所以會安排上幾個,那是因為怕都死光了,就沒人傳遞命令了。

“大家給我拚了,求援信息已經發出去了,我們的援軍最多一天就能趕到這裏,這些雜碎們隻有死路一條,想一想你們的家人,想要活著回去的就給我拿出勇氣來!”

塔樓上傳來聲音響徹了整個要塞,這是用擴音法陣直接增幅了的聲音,不過這種激勵士氣的方法有些蹩腳,那些士兵似乎是聽多了這種激勵,一點反應也沒有,微微喘著粗氣的鼻息已經說明他們非常的疲勞了,畢竟他們可不是那些體力幾乎無限的束魂者,城牆下麵堆了差不多有三四米高的屍堆,已經有差不多兩萬人的束魂者被善戰的邊軍戰士給徹底的留在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