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滿足而歸的張子欣,我悵然若失地來到林揚家樓下,這是坐落在平樂園附近的高檔公寓,遠處的林揚家一片黑暗,像極了我現在的心情。其實我一直感謝上天給予我愛情,這本是我所奢望的,由於各種陰差陽錯的事,我無法成為一個正常男人,甚至,都不能給予我的愛任何承諾,我遊走於各種富女之間,僅僅為了糊口,而糊口對於這些富女來說,是一生都不用考慮的問題。
遠處有個和我同樣落魄的黑影,仰視著林揚家的方向,我好奇地走上前去,看到一個無恥的輪廓,正是人渣趙德柱。此人似乎也發現了我的存在,後退幾步道:別誤會,別誤會,我是來給林揚結算工資的,今天她沒去公司,我估計她是辭職了。
我看了看他手中厚厚的信封道:你怎麼知道林揚住這裏?
趙德柱趕忙說:人事部,對,人事部那兒有資料,打電話她沒接,我想幹脆來結算得了。
趙德柱這種人我見多了,在職場,這類人專門竊取勞動果實,好大喜功,同時幹著各種損人利己的勾當;在場外,膽小如鼠偷雞摸狗,事情敗露就想著封口,這信封很明顯是封口費,意思是:林揚不要再去公司,永遠別去,從此閉嘴。
我推開信封道:你以為林揚還會去你那破公司嗎?趙德柱!你是不是沒事兒幹就知道對女下屬動手動腳的啊?不就封口費嘛?這就不必了,我女人我養的起。
趙德柱又後退幾步道:真的,這可是你說的,都是出來找樂子,從此咱誰也不欠誰了,林揚就交給你了。
什麼交給我?她本來就是我的,我的,你算什麼東西?我吼道。
趙德柱趕忙收起信封灰溜溜地往停車場方向跑去。
我來到林揚家門口,席地而坐,無數回憶再次湧上心頭:
林揚燦爛的笑,在夜空下異常明亮:我雖然叫林揚,卻是獅子座,你呢?劉海南,你是什麼星座的?
我笑著說:白羊,我是羊。
林揚挽著我道:那我是獅子,你白羊,你是送上門的小白羊!
那你就是披著羊皮的獅子,號稱小羚羊。
劉海南,你是羊,你是!
好好,我是羊,哎,對了,這麼晚你一個人去看什麼電影啊?
林揚笑著說:心情不好,就去看唄,沒想到看見你了,心情好多啦。
那就好,我勉強地笑著。
林揚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我忙擺擺手道:沒,沒有啊。
林揚接著問:那你討厭我嗎?
我笑著說:怎麼會,我不討厭你,不討厭。
林揚聽罷,放心的笑了笑,說道:那你討厭什麼樣的人?
我看了看周圍,小聲說:討厭有錢人。
走道盡頭的陽光刺痛我眼睛,不知不覺已經在林揚家門口過了一晚,天色似乎不早了,林揚一整晚都沒回來。我起身,拖著疲憊的身體出了小區,在一家快餐店坐下,摸索著挎包內的零錢,不小心翻出業務手機,看到它正閃個不停,趕忙接起道:喂?
劉河南,你終於接電話了!米蘭在電話那頭很著急:到哪兒了,飛機快起飛了!
啊,米蘭,等等,我看看機票。是,是今天早上啊?
劉河南,你混蛋!米蘭吼道,兩秒後她又話鋒一轉道:算了,知道你業務忙,快來機場,遲了咱就改簽下一班飛機,午飯你請!
慌亂中,我忙跑出餐廳,打一車就往機場趕去。同時手機再次響起,是夏天:喂,劉海南,葉瀟還在我這兒,今天怎麼安排的?
我不加思索道:遊樂場,帶她去遊樂場!
夏天不解道:劉海南,你這又抽風呢吧?你人呢?
我要失蹤幾天,葉瀟交給你們了。
夏天趕忙小聲說道:哎,你這不仗義啊,你把人丟這就不管啦?
我猛然想起孫國新,這個倒黴男人最近兩天的表現稱得上完美,便道:讓孫國新搞定,他可以的!遊樂場費用我報。
夏天那邊立刻掛了電話。
於此同時,業務手機再次響起:喂。劉海南,猜猜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