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的伊泠,終於看到了君瑰顏,忍不住歎了口氣,畢竟他也已經對如此的路癡不想說什麼了。
“走吧”扶著君瑰顏起來,無奈的說著。
“去哪兒”君瑰顏還沉溺在迷路中,傻傻的問了一句。
伊泠在哪裏像看傻子一樣審視著君瑰顏一會兒,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纖細無比的手在君瑰顏的額頭晃蕩,自言自語的說著“沒發燒啊,怎麼傻了”
“……”這一瞬間君瑰顏是奔潰的。
走出了岔路口,君瑰顏東望望西望望,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越走越遠,來到了一片桃花林,看到了一個小孩子抱著一位母親在哪裏哭泣,挑眉,嗯……小孩子鼻子跟花木泠一樣,眼睛跟花木泠一樣,嘴巴跟花木泠一樣。
望向身邊的伊泠,君瑰顏不笨,相反,非常聰明。她原先已經想象到了花木泠和伊泠的性格有些像似,而且都有一個泠字,有可能是同一個人,隻不過沒有證明而已,時至今日,也已明了。
畫中人=花木泠=伊泠。
隻不過一個等量代換而已。
但是現在,情況好像有些不好,如果她沒有猜錯,這裏是心魔,幻化出人們心中最害怕的事情。
畫麵轉折,隻見那個小孩子抱著母親走向了開的最豔麗最美的桃花樹,連同重人一起埋葬了下去。
小孩子跪在母親的墳前,眼裏的淚珠閃爍著,想要留下來卻又忍住沒有流出,那副倔強而又隱忍的畫麵,一瞬間就刺了君瑰顏的心,君瑰顏知道那是原主的感情,但自己也有那麼一點兒的動心。
“我花木泠在此發誓,不息平畫界之亂,一統畫界,就遭噬心之苦。”說完,便決然的離去,未曾回頭一眼。
君瑰顏正在靜靜的那些畫麵,轉頭,瞅了瞅伊泠現在,他拳頭緊握,眼中顯得有那麼些猙獰,好似在壓抑著什麼。
君瑰顏走過來握了握她的拳頭,以示安慰。
伊泠不再那麼顫抖,稍微鬆弛了些,放鬆了些。
所謂陽光,是指在內心絕望之際出現的光,所謂溫暖,是指在內心惶恐之時透露的關愛,所謂好人,是指在內心死亡之際出現幫助之人。
伊泠在此刻仿佛感受到了在自己手上的光亮,如同生命中出現的光,是來救贖自己一生的光。那麼的溫柔使人不願放手……
在這一刻,心魔破。
“怎麼樣”君瑰顏拿開手,問道。
“沒事”花木泠雖然眷戀那手中的溫暖,卻也未曾開口挽留。
“不錯,連心魔竟都可以破”聲音傳來,此人乃畫中三王之一——糜。
也就是半夜在君瑰顏臥室中吟唱之人。
也可以說是花木泠的死對頭,當初花木泠的母親也是被她合會害死的。
“怎,又著急來送死”花木泠一貫的毒舌風格,不屑道。
“那就看著誰送死了”糜不甚在意,挑釁的看著花木泠,而君瑰顏這個身外人早已不入他們的眼。
糜拿出一把古琴,手不住的彈奏,古琴之音,仿佛魔咒般響起,將君瑰顏隔絕與他們之外。
古琴的聲音忽遠忽近,美妙至極,帶著種飄渺的感覺,無與倫比,惑亂極致,卻也蘊涵著強大的攻擊力。
反觀花木泠,輕輕的拿起了笛子,放在嘴邊吹,笛聲不似古琴之音那般飄渺蠱惑,卻帶著點淡雅的感覺,如同竹子般淡淡,而又有一些優雅。
音色之分,一拚掌握度,二拚功力,在持續了良久後,糜有些支撐不住,落在下分,或者說君瑰顏給她的傷還暫且沒有好。
“怎麼,還要堅持嗎”花木泠的話音剛落,糜就有些向下倒的姿勢。
“嗬,你覺得呢”糜的臉上扯開了一抹誘惑的笑,讓花木泠和一旁看戲的君瑰顏閃過些不安。
君瑰顏不出手,不是因為不能出手,花木泠的母親是因為那些人而死,而花木泠無異於是高傲的,他不願,也不想有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