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爺下午去打高爾夫球了,一直被幾位老朋友纏到在俱樂部用完晚餐才回家。想著兒子今天帶女朋友回來,他多少應該打個照麵巴拉幾句,所以一進門便直奔邱子珩的房間。
哪知他手起欲落尚未敲在門上,突然聽到女人浸淫著浪蕩的說笑聲從屋裏傳出來:
“哈哈,邱子珩你弄得我好癢!不是那裏好不好?!你搞錯地方了,再往上一點,上一點,哈哈……”搞錯地方?
老爺子倏忽間領悟到什麼,虛扶著門框的手猛地一哆嗦,老淚縱橫地腹誹,揮杆進洞這麼簡單的事兒,龜兒子居然連洞口都找不到?
他心裏起急,可又不能冒然闖進去現場指導,於是趕忙將耳朵貼近門板,皺著眉揪著心同步跟進事態的發展。
不聽不打緊,一聽嚇一跳,一聲慘烈的尖叫傳出來——
“嗷嗷,疼死我了!你輕點啊……”
老爺子挺直的腰杆驀地一顫,差點跪了。他暗罵兒子橫衝直撞的是多久沒吃過肉了?饑渴成這樣都讓家裏人知道了!
不知屋內發生了什麼,隻聽顧良品的聲音陡然一變,整個人似乎陷入一種極鬆弛極享受的狀態,“唔唔,就是這裏。好舒服,不要停。”
不要停……
如此大膽、銷魂的嬌吟聲刺激得老爺子也不禁紅了老臉,他已經完全將來意拋到九霄雲外,邁著寶刀未老的矯健步伐走回樓梯口。
轉身的一瞬間,他得意地感歎:兒子的床上功夫貌似挺厲害的,這點……隨他。
房間裏。
一對男女壓根不知道門外發生的種種,更不知道某位老頭兒波瀾壯闊的搖曳心情。
邱子珩眼睛放著電,唇角勾著笑,手上攥著顧良品細皮嫩肉的小腳丫,心無旁騖地替她的傷腳活血化瘀。
顧良品是那種連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臉蛋都懶得捯飭的女人,更何況是每天踩進高跟鞋裏的腳丫子了。她從不做足部保養,對美甲什麼的更是興致缺缺。不過天生麗質這東西是沒法擋的,她的腳丫白白淨淨的,腳趾甲蓋粉嫩光滑,腳背上的皮膚吹彈可破,隱約可見淺青色的血管和纖細的蹠骨。
邱子珩就這樣被被眼皮底下這隻滑不溜手的玉足攫去了片刻的理智。
腳心傳來一陣麻癢,顧良品齜牙咧嘴地笑著,“哈哈,邱子珩你弄得我好癢!不是那裏好不好?!你搞錯地方了,再往上一點,上一點,哈哈……”
微微失神的邱子珩被她放浪形骸的笑聲扯回現實,轉瞬把手勁使在她的腳踝上。
這下顧良品倒是不癢了,隻覺浮腫的腳踝被他揉得生疼,忍不住叫喚起來:“嗷嗷,疼死我了!你輕點啊……”
按腳而已,又不是舔腳趾,這叫聲……有點忒銷魂了。邱子珩聽得一抖,壓低嗓音提醒:“噓,你小點聲,叫春也沒這麼叫的!”
感覺到他放鬆了力道,顧良品終於滿意地閉起眼睛,“唔唔,就是這裏。好舒服,不要停。”
“……”
邱子珩在美國讀大學時曾是Berkeley籃球隊的後衛,對運動損傷略有研究,他的推拿手法堪比足底按摩師。不出一刻鍾,她的腳痛果然緩解不少。
好了傷疤忘了疼,此話放在顧良品身上一點不為過,腳舒服了,她的腦子就開始不消停了。
按理說,邱子珩這類多金、帥氣、年輕有為的高富帥是所有女人的夢,可月色正美他不去尋花問柳,偏抱著她的腳丫子淺淺笑著,這是鬧哪出?他該不會對自己有意思吧?
顧良品被自己的想法嚇尿了,心跳亦有一瞬的停滯。琢磨著兩天來對方的各種詭異舉動,她再也無法淡定了。
昨晚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她是演戲,可後來在停車場那一吻呢?她盯著邱子珩微垂的英俊臉龐,抬高聲調底氣十足地問:“你昨晚為什麼親我?”
冷不丁竄入耳膜的疑問激得男人一愣,明明是個曖昧的問題,她居然問得如此直白?這女人的臉皮難道是路上撿來的?
他再自然不過地抬眸睨了顧良品一眼,慵懶地動了動薄唇,“燈光美,氣氛佳。”他當然不會承認是“情不自禁”的男性本能在作祟。地下車庫的燈光美氣氛佳?!
這麼個敷衍且戲謔的答案,顧良品卻聽出了某種深意,——邱子珩不過是個良心被狗吃了的花花公子。
心牆塌陷一角,她掩去眼角眉梢那絲若有似無的失望,作勢抽回腳,再朝著他的胸膛狠踹過去,“流氓!從今開始我要跟你約法三章!”